00
这是一则十分特殊的委托,其作为报酬支付的部分既不是通用货币也不是常见物品。
那上面写着的,是一则故事。
一位曾经的勇者留下的冒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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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亲爱的朋友哇
你可曾听说过那天空彼端的遗忘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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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灰色的头发,石绿色的眼睛。
新来的勇者是位炼金术士。
若是在过去那个炼金术盛行的时代,他这样看着冷淡又有些许才华在身的年轻人,那绝对会是姑娘眼里和花边新闻中瞩目的明星。
正如无数炼金师尝试和做过的那样,他这灰紫色的头发并非是生来就有的颜色,连同他那以瞳孔为花心展开的白色花瓣纹路一样。这些都是流行在炼金术士中特有的「习惯」。
勇者我想找一个人
那年轻的炼金师说。
身为炼金师而通晓掌握炼金术的他们往往对自身身为人类的部分不满。在绝大多数炼金术的眼里,「人造活动物(人形)」的价值要远远优于一个普通人类。
为此,他们推崇为残缺的肢体接上金属的义肢,为自身的部分加以机械化的仿妆,为天生而来的东西重新赋予颜色和花纹……
勇者我想找,一个女孩子。
勇者她大概、这么高,留着大概到这里的头发,眼睛是粉红色。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有她佩戴的蕾丝的发饰,亦有她看向自己清澈的眼神,有她涂了唇蜜在光线下亮晶晶的唇瓣,亦有她抿起嘴角然后突然呼喊他名字的声音。
他伸手比划着那人的身高还有长及肩膀的长发,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直知道她的行踪,并且暗暗在心里祈祷希望一切都还能赶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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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我亲爱的朋友呀。
你可曾听说过那天空彼端的遗忘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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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那是一座倒悬于我们上方的“空中楼阁”。在那些个纸张如同金子般精贵的时代里,人们用眼睛就能观测到它的存在。
它常年隐匿在云海中央,用晦暗涌动的云层作为遮挡自身的面纱。高天路过的群风时而会掀起这布帘一角,进而露出其中尖锐的黑色塔顶或者巨大的镂空圆拱。
没人知道那些建筑物的名字或者意义,那些被岁月筛选过的书里途留下单纯直白的文字描述。
传说,那里流淌着黄金色的河流,盛开着会唱歌的花朵,所有关于炼金、语言和生命的问题都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它是生命终末的归处,是灵魂安宁的居所。这世间的生命都自那浮空的岛屿而来,在互相陪伴、同行过相当一段漫长的岁月后,最终又会回到天上的乐园去。
「阿托利亚」,这是那座城的名字。
勇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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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这世界上的人呀,都是因为选择了爱与梦想才得以临到人世间呀。」
那如紫丁香一般美好的女儿说。
「她」一手捧着装有肤粉的银盒,另一手则掂着长刷,不紧不慢地蘸着几种深浅不一的色块,然后在一旁调和成她想要的颜色。
她抬眼看向他。
那漂亮的鸦睫颤如蝶翼,那白皙的手指近在咫尺。
窗外的街道喧哗、人群熙攘,商贩的叫卖声嘈杂,车辆的鸣笛尖锐。一楼的电话铃一声紧接着一声,混着店员说话的声音,顾客鞋跟的声音,儿童嬉闹的声音……
那少女的声音轻柔,甚至不会比花开的声音大上几分。可在那样一个吵闹的下午里,却字字句句地刻进少年初开的心扉。
「蓝十字花的花语是永恒不变的爱意。」
「想必当初赋你这双眼睛的人偶师,也一定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吧」
她温和的笑着。暖色的眼睛中映衬出一小块不起眼的冰蓝。
「痕迹已经处理好了。下回可要注意呀。」
少女说。
那少女是一位人形师,其名声和风格远不如那些有头衔的「师傅」响亮。
她收到的货单屈指可数,而这小小的城镇又哪里会有什么富贵人家上门?作为人形师的日常琐碎,竟不过是处理那些量产人偶们的修缮和维护工作。
可那样的少女既没有变得忧心忡忡也从不显露半分的厌烦。面对任何一个前来送修的人偶,她都温和地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与耐心。
不同的人偶,各异的风格,无论是自身的材质的差别,还是其衣布用料甚至小到一个装饰的讲究。
「可不要小看这小小的缺口呀」
「要小心地、看不出痕迹,才好呀」
那勇者装作人偶,以擦痕维护做借口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到访女孩的店铺。至于中间那些个间隔着他实在无法打扰日子里,他就会像这样站在自己阁楼的窗台,忍不住又一次地向那边的二楼张望。
二楼是她的工作间,上次她为他修补脸上和胳膊上的磨损时,就正好是坐在那扇窗户跟前。
他想象着少女小憩时从窗户向街道张望的模样,而这已经是他整个下午第十五次这样抬头了。
「阿托利亚」,这是那家店的名字。
勇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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