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张泽禹回忆录1

这次是江肆月伸出了手，脸上胜券在握。

正如她所料，朱志鑫妥协了。

骨节分明的手靠近她的手掌，顺着力转换姿势十指相扣。

朱志鑫：“合作愉快……”

江肆月并没有出现愠怒，淡淡一笑。

江肆月“合作愉快。”

她不介意单枪匹马的走出一条血路的，但发现了比独斗更有趣的的方式后，她更接受有一个势均力敌的盟友，并肩作战，最后看谁更胜一筹。

——

从那之后，江肆月如他所愿，渐渐接近张泽禹。

他们原先是同一届的，张泽禹比她小一岁，但跳了一级，内向清冷的性格再加上学霸的特质，同龄人自然而然的把他与不好接近的标签归位一类，比他大一岁的瞧不上他处处抵触，那些看脸的小迷妹也因为他淡漠的性格对他避而远之。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她默默转到了他的班级，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同桌。

不出意外，张泽禹很快注意到了江肆月。

尽管江肆月是插班生，但还是马上与周围人打成了一片，她就像个小太阳，浑身散发着光，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身边的人，包括他。

江肆月“张泽禹，你不出去玩吗？”

难得的大课间，班里的同学基本上都出去疯玩了，只留下江肆月拿胳膊杵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在做题，耀眼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到他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影子，听到她的话微微颤了颤，阳光似乎也跟着抖动。

和之前一样，还是没有回她。

江肆月有些百无聊赖，这块大冰山什么时候能化成一摊春水，独温暖她一人啊？

索性伸出手掌朝着玻璃的方向虚挡了会儿，阳光照着她白得发光的皮肤，在照射到他眼上。

张泽禹有双很漂亮的眼睛，底色是澄澈的棕，她在借着光抚摸他的眼睫，亲吻他的灵魂。

江肆月“张泽禹，高数这么难你怎么学的下去的？”

张泽禹：“江同学，你话有点多。”

江肆月“那你大可以找老师换个同桌。”

张泽禹：“我想我会的。”

江肆月“你不会的。”

江肆月有些过分笃定了，张泽禹停下手中的笔，口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张泽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肆月“你太闷骚了，只有我忍得了你。”

张泽禹：“……”

没有说话，回应她的只有笔尖触碰纸张的沙沙声。

江肆月想到什么，夺过他的笔然后按住手腕身子前倾。

只需要再往前些就能额头对额头的距离，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江肆月“你很缺钱吗？”

洗到泛白的外套，旧款式的手机以及破损有异响的自行车，都在阐述着这个不争的事实。

作为私生子，父亲不太看重，还遭受正牌大少爷的打压，想必也正常。

江肆月“江家不差钱。”

江肆月“但……我要你和我出现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张泽禹：“大概你脑袋不太清醒。”

张泽禹：“未成年不能领证。”

所以他是这么想的吗？

张泽禹太过克制，从头到尾都在默默忍受江肆月的无礼与冒犯，没说过一句重话，最过火的举动也只是反握住她的手腕拉远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大概她的母亲也是这么教他的。

寄人篱下，忍辱负重，更何况江肆月提出的要求对他有利。

江肆月“你这样下去可能会疯掉。”

太压抑，像是提线木偶，没有喜怒哀乐和人最基本的情绪波动。

江肆月“张泽禹……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

江肆月“别老关着自己了，好累的。”

江肆月“我也会累。”

他手指微屈，沉默着没有说话，呼吸意外的沉重，在这个有聒噪蝉鸣作伴的三伏天里突兀至极。

张泽禹：“你没必要这样。”

江肆月“可能我已经疯掉了吧？”

江肆月“先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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