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亏本买卖

好官就要体察民情，韩景恒一心想要做出政绩来往上爬，也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韩景恒瞧着江大人，完全不生气，似是认真想了一番，回道：“江大人高见，本官身为江州府的父母官，若是不能体察民情，为民伸冤，还如何对得起圣上的期望？”

“江大人，咱们同属江州府父母官，不如江大人和本官一起如何？也好让圣上放心，您说是不是？”

老奸巨猾！江大人在心底里骂着韩景恒，这厮自己丢人不说，竟然还想拉着他一起？凭什么！

可他若是敢直言不讳的拒绝，岂不是像在场的人说，他不是个让圣上放心的官员？

恶毒！阴险！若不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江大人真的很想一巴掌呼在韩景恒身上，也好教训教训这个没尊重长辈的小子。

“既然韩大人提议了，本官又怎么能置之事外？等韩大人定了时间，再通知本馆吧！”

江大人恨得要死，甩了袖子走了。其实，他虽然在心底里谩骂韩景恒傻蛋，却放下了提心吊胆的心。

看来，韩景恒并没有想要插手盐场的事情，之前芮尚书和韩景恒与梁王殿下去盐场，真的只是去看看而已。

潜在的威胁没了，江大人浑身都轻松了很多。

江大人走了，韩景恒脸上的表情，竟是从来都没有变化，这让一直盯着韩大人的苟同知，心里越发的敬畏了。

韩大人，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啊……

这声绵长的叹息，在韩景恒吩咐属下去周边的人家收拾鸡粪的吵杂声中消弭，连着湖面上的野鸭子，也被哄走了。

韩原手里拎着野鸭子，并着一窝野鸭蛋，匆匆的回了芮府。

“夫人，这是大人让人从湖面上捉来的野鸭子，特意嘱咐说给您炖汤喝的，您看，属下是不是将野鸭子送到厨房去？”

野鸭子长了灰扑扑的毛，鸭脖子被掐着，也能发出轻微的嘎嘎声。

芮若瑶看着大鸭子，很是没有精神，“咱们家耗费巨资挖出来的池塘，难不成是为了养野鸭子吃肉的？”

这边养鸭子的人家多，野鸭子也多，捉起来很是轻松。

前阵子连着好几天喝了老鸭汤，放上这边特有的麻椒，滋味很是不一般，倒是让她喜欢上了。

但是！再喜欢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啊，更何况，她还听说了自家的池塘，现在变成了一滩死水，啥都没养成。

“你家大人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说？”

做了亏本的买卖，芮若瑶只将希望都放在了下洋村口的几个村子上，那几个村子，可是承包了淤泥塘里的所有淤泥。

他回来的时候，鱼塘那边正风风火火的弄鸡粪，韩原不太确定要不要和夫人说一声。

韩原小时候在家里也是养过母鸡的，鸡粪很臭，离得远远地，都能闻见那股臭味，若是夫人知道了，自家大人做的事儿，这饭？

“夫人，大人说中午他就不回来用膳了，下午大人要和苟同知去乡下查探春播，下午会回来的晚一些。”

芮若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韩原麻溜的将手上的野鸭子丢到了厨房跑了，只府里面没有韩原这个小间谍，芮若瑶萎靡颓废的面容，瞬间笑开了花。

秋水在一旁帮着芮若瑶换衣服，面上也高兴的很。

“夫人，咱们许久没有去茶楼听戏了，听说茶楼里又出了好几个好听的戏本子，咱们这会儿去，正好还能吃上茶楼的茶点。”

秋水和冬至两个换上了英气的衣衫，将头发高高的束了起来，瞧着倒是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那又如何，左右她们也只是为了出去好行动。

芮若瑶以前穿过男装，换上男装，倒像是白面书生，颇有些文弱。她从韩景恒的库房里拿了一把白玉骨扇，带着两个丫头跑了。

“听说茶楼里新换了一个书生，不喜欢狐狸精俏书生的桥断了，改着开始讲神话故事了，咱们可得去听听。”

话本子她都看烂了，实在是不想看了。

这阵子韩景恒在外面忙，她实在是无聊的厉害，正好韩景恒不在家，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出去疯了。

心情愉悦的芮若瑶，还拽上了苟素雅和江大人家的江念姣，三人，只有芮若瑶穿了男人的衣衫。

江念姣很是怨念，一副并不怎么乐意的样子，拽着苟素雅，“韩夫人做什么要拉着咱们一起出来？没得丢人！”

江念姣也听母亲说过这事儿，只不过她没见过，听也跟听故事一般，根本没放在心上。

现在瞧着苟素雅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免有些瞧不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这话我就在家里面抱怨好了。”

苟素雅还想再说，在瞧见转角的路口来了三个面容白嫩的小哥儿，顿时住了口。

“念姣，咱们也下去吧，韩夫人已经带着丫鬟来了。”苟素雅带着两个力气大的婆子，一个丫鬟，率先起了身子。

江念姣往窗外面看去，顿时气得要死，她就知道，芮若瑶这个女人，定然是不安好心。

“你瞧瞧，她自己穿了男人的衣衫，偏不告诉咱们，让咱们穿着女儿装去腌脏的茶楼，这不是耍咱们玩儿呢吗！”

虽然江州府对女子的要求不是那么的苛刻，但是出入那种地方，总是对女子的名声有些不好。

但若是穿上男装，再打扮打扮，最起码能够掩耳盗铃不是？身旁又跟着伺候的人，哪个敢传出去闲话？

可偏偏她们两个傻子，以为芮若瑶会穿女儿装，这才没敢听着丫头的话，换成男儿装。

江念姣嫌弃的扯着嘴角，将多准备出来的面纱递给了苟素雅，“来，咱们现在回去换衣裳已经来不及了，咱们带着面纱，能遮着点就遮着点儿吧。”

好歹她们两个也没傻透顶，出来穿了暗色的衣服，不如往日来的亮丽。

被好友惦记，苟素雅心里暖暖的，“念姣，果然还是你想的周到。”

两人携手下楼，正好和芮若瑶在茶楼门口会和，芮若瑶瞧着两人脸上的面纱，若有所思，再看了看秋水和冬至，很是犹豫。

“你们两个也未婚，要不要也弄个面纱带着脸上？”

她在京都野惯了，在江州府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现在瞧见江念姣和苟素雅脸上挂着面纱，有些后知后觉。

江念姣听着芮若瑶的话，险些将面纱丢在芮若瑶脸上，她们这是怕丢人好不好？

秋水和冬至心里有底气，摇着头拒绝，“小姐，咱们出来惯了，不用讲究这些个，咱们还是快快的进去吧。”

因为是背着韩景恒出来的，芮若瑶没有预订位子，出门又有些晚了，里面没了位子，只剩下门口的桌子了。

“念姣和素雅，你们两个没来过这种地方吧？今天正好，咱们一块儿听听新出的话本子，里面讲的，可比书生小姐的故事有意思多了。”

芮若瑶瞧着身旁空出来的两张桌子，正好将桌子都占了。

“你们也不用拘谨，一块儿坐，我保护你们！”

胸口一拍，豪气万丈的情绪瞬间迸发了出来，只不过，她这一巴掌，险些将胸口给拍扁了。

茶楼上边，说书的先将拿着一只惊堂木当当当的瞧了起来。“说到乔峰这位英雄……”

慷慨激昂的武侠故事，侃侃而出，不知不觉的就就能将人带到那种英雄大气的境界之内，不知不觉的让人着迷。

芮若瑶从小就喜欢这种故事，只不过亲娘从来不喜欢，不管是什么话本子，在亲娘的嘴里，都成了世上最无用的破烂故事。

现实里，可没有那么多的美好与英雄。

芮若瑶喜欢，可不代表两位养在深闺里面的两个娇滴滴的小姐也喜欢，苟素雅拉着江念姣的手，有些害怕。

在她们前面听戏的糙汉子，手里拿着一只酒壶，正笑眯眯的回头盯着她们看。

带出来的婆子想要阻挡住糙汉子的目光，却因为害怕挡住韩夫人看戏台子的兴致，很是犹豫。

秋水比较敏感，皱着眉头，毫不客气的拉着冬至一起，将江念姣和苟素雅给挡在了身后，怒气冲冲的看着前面一身酒气的男人。

芮若瑶心思大条的厉害，也察觉了不妥，拿着手边的杯子，丢到了糙汉子的脸上。

“秋水、冬至，你们两个护着两位小姐先出去，待本夫人教训了眼前的废物，再去带你们出去压惊吃好吃的。”

冬至和秋水从来不怀疑自家小姐的厉害，点着头，护着两人出去了。

芮若瑶不喜欢大面积的破坏，因为坏了东西需要赔钱，她缺钱，甚至很穷！

“来来来，大家伙给让个地方，我来给你们表演一下英雄气概，把桌子都挪挪，也好让你们看一场免费的大戏！”

台上说书的先生也住了嘴，饶有兴致的瞧着下面的动静。

原本津津有味的听戏的众人，被打断了心思，便有些不爽，再瞧见芮若瑶瘦弱干吧的样子，又看了看醉醺醺的中年汉子，默默的将桌子把桌子给挪开了。

倒不是因为芮若瑶的话，而是他们认出来芮若瑶挑衅的喝酒男人。

醉酒的男人可是江州府的数得上名字的恶霸，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做，整日醉醺醺的，还喜欢发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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