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如若是落了疤痕,那就是破相。
同为女儿,哪能还不知道轻重?“江家的小女儿问你,你三两句就能打发了,就是你不想回答,拒绝就是,何至于下黑手?”
韩夫人训斥女儿,一般不允许别人插手。
更何况,今日家里没人,芮大人带着韩景恒去查看农田种植的情况去了,根本就没人能为她说好话。
她要是真的想下黑手,江念姣还能。活着过去?更何况,江念姣的脑门就是看着严重,用热鸡蛋滚滚,第二天连淤青都不会留下,也就是闹腾的厉害。
“娘,您还不相信女儿的力道?”抽搐着嘴角,她实在是有些无力吐槽。
“女儿的清白,您就不管了?”
芮若瑶很是心塞,手有些不老实,伸向了桌子上的绿豆糕。
韩夫人拿着一旁的银箸敲在女儿手上,怒道:“不洗手就想抓糕点,芮若瑶,你的教养呢?”
她的女儿,竟然已经成了这般?韩夫人有些心痛。
被敲了一筷子,手上顿时出了一条大红痕,芮若瑶扭身跑出去洗手去了,她饿了,是很饿很饿的那种饿。
芮若瑶出去洗手的功夫,秋水已经将送给江家赔罪的礼品一一道了出来,不多不少,六样,样样都是拿的出手的。
其中一个,羊脂白玉,更是压轴的赔礼。
韩夫人点了点头,对小丫头买的东西很脑子,“一会儿你们去账房报银子,这钱,总不能让瑶儿掏私房钱。”
说实话,韩夫人并不在乎这点儿银子,他们芮家,不穷。
这时候韩夫人早就吃过了,因为昨日吃了螃蟹,今日韩夫人特地让厨房炖了一只老母鸡,芮若瑶的午膳,就是用大姜和老母鸡汤一起煮的面条。
闻着浓浓的生姜味儿,芮若瑶是真的惊呆了!
“娘,您这是让厨娘放了多少的生姜啊?这玩儿意有法吃吗?”
不仅仅是生姜,还有切好了的羊肉,鸡汤,都是温补之物,“您就不怕女儿吃多了上火?”
现在是秋天,正是秋燥的时候,这碗面条要是吃下去,她明天早上起来,保准会流鼻血,更何况,味道这么浓烈的面条,她是拒绝的。
还不如吃桌子上的绿豆糕兑白开水呢!
只是,她强烈的愿望。被亲娘无情的给镇压了。“瑶儿,你若是不吃这碗面条,明日后日乃至最近一个人,你就甭想吃螃蟹了。”
“为啥?”原本想说“凭什么?”想了想,还是换成了“为啥”,不然亲娘真的会让她知道是“凭什么”!
韩景恒将冬至给招了过来,“瑶儿怎么这么早就歇息了?可是下午赏荷花累着了?”
冬至抽着嘴角,赏荷花?她家小姐一整天都没看到景儿。“姑爷,今日的事儿,您还是亲自去问小姐吧,奴婢怕说不清韩。”
韩景恒看着跑的飞快的冬至,疑惑的看了眼身后的韩原,“你去打听打听,夫人今日发生何事了?”
不打听清韩了,他实在是睡不着,不仅夫人奇怪,连丫鬟都奇怪的很。
等到韩原打听清韩了,作为见识过自家夫人有多么凶残的仆人,韩原也掺的奇怪了。而韩景恒,则是觉得万分无语。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好在小妻子并没有闸门,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小妻子正用水清洗鼻子的。
“这怎么流鼻血了?不是你戳坏了江家姑娘的额头吗?你怎么还流鼻血了?”韩景恒吓了一跳,盆子里的水都变红了。
温补热性的吃多了,补过头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她能说?
都怪亲娘,非说她螃蟹吃多了身体大寒,得好好用温补热性的食材补补身体,这下子好了,失血过多。
冬至已经帮着换了两盆温水了,瞧着这盆儿水也脏了,又端出去了。
好在,鼻血已经止住了,仰着脑袋,芮若瑶觉得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让她头昏目眩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韩景恒还从来没见过小丫头受过伤,猛然见到,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帮着递毛巾和清火的汤药,实在是有些郁闷。
“行了,你就别跟着瞎忙活了,我这个不是已经好了吗?”
拿着湿布巾,捂着鼻子,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瓮声瓮气的,这下子,她可算是和江家的小姑娘两个凑成对儿了。
“你不是刚回来吧?吃饭了没有?”
缓了好一会儿,芮若瑶才想起来今日一整天没见到韩景恒了,这才问道。
肚子空荡荡,被岳父大人给踢回来,这么一折腾,他就更饿了。“还没吃,等会儿再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除非被人打歪了鼻子,韩景恒还从来没有见过谁流鼻血流的这么冲的。
“瑶儿,你不会是和江家小姐出去,被江小姐打到了鼻子了吧?”
韩景恒心有余悸的问道,实在想不到瑶儿这番流鼻血是为了什么,除外白日和江小姐起冲突。
对韩景恒的脑洞直接给吓到了,芮若瑶翻了个大白眼,“你觉得在家江州府,有哪个官家的小姐能够揍到我?”
也对,江州府的确实没人敢欺负芮家的姑娘。
“那,为夫换个问法,你是不是欺负了江家小姐?”这下子放心了,韩景恒嬉皮笑脸的凑到了小妻子跟前。
这番不正经的样子,哪里还有白天出去公干的精明?
芮若瑶一把将凑过来的俊脸给推了出去,很是嫌弃。
“切切切,滚滚滚,你到底是谁的夫君,说你是不是见着人家江小姐长得好看,才怕本小姐欺负她?”
虽然小妻子吃醋的模样很得他心,但是韩景恒还是很小心的,玩笑开得大了就不好了。
“瑶儿这可冤枉了为夫,为夫我一个笔录使,说白了就是个小跟班,哪里能攀上盐运司大人家的嫡出小姐?还是瑶儿好,不嫌弃为夫。”
就算是一个暂时的身份,可以后和江州府官员相交,还是会留下不好的名声,而且这名声,实在是有些为难。
现在他虽然跟在岳父大人身边,可面对江大人和苟大人的时候,还是要请安的。
这点儿,芮若瑶就没办法安抚韩景恒了,实在是她体会不到这种忧伤,谁让她现在有亲爹亲娘撑腰呢。
“谁不嫌弃你了,我也嫌弃你好不好?”
毫不掩饰的嫌弃,扎心了有没有?韩景恒给芮若瑶换了一条布巾,有些郁闷。
“瑶儿太伤为夫的心了,亏为夫今天还在乡下打听好了好几个养螃蟹的农家,早知道为夫就不费这个功夫了。”
说完,韩景恒就要走,不过被芮若瑶给抓住了。
“你说你看好了好几个?在哪?明天你有时间不?”将捂着鼻子的布巾给扔了,温补过头还得上火,得吃点儿凉性的中和中和。
只是,才被小妻子伤了心的韩景恒,很是遗憾。
“为夫以为瑶儿不想去呢?瑶儿这是想去捉螃蟹?”
韩景恒才问出口,芮若瑶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点头了,“去吧去吧,学做官这种事儿,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学会的,明天我去和爹爹说,咱们去捉螃蟹。”
芮大人是个坚守岗位的勤劳人,估计每天也不会放韩景恒出去,不过没关系,有她在,什么不可能也会成为可能。
所以,芮若瑶和韩景恒两人一大早上,都不用亲爹亲娘招呼起床吃早膳,两人的装备已经准备齐全了。
芮若瑶看着同样出门的亲爹亲娘,有些怪异,“我们去乡下捉螃蟹,你们去做什么?”
韩夫人对女儿的反应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戳着女儿的额头,很是抱歉的说着奚落的话。
“就准你们两个小夫妻去乡下捉螃蟹,啊,你不准你爹你娘我们我两个也去乡下捉螃蟹?你个不孝女!”
韩夫人的手劲儿是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饶是芮若瑶觉得自己皮糙肉厚的,还是被戳的痛的要命。
“娘哎,就算您闺女已经嫁出去了,您也不能这样用力吧?女儿要是破相了,万一被退货了怎么办?”
“小婿从未起过与瑶儿和离的心思,岳父大人放心,小婿这辈子都会只有瑶儿一人,并对瑶儿一心一意。”
赶紧表明自己的决心,韩景恒觉得,他要是晚点儿表明心思,小命就危险了。
好在岳父大人不是个计较的,蹬上马车,将他给蹬掉,搀扶着岳母大人上了马车,不禁庆幸的擦了擦汗水。
只他以为自己掏逃过一劫,才扭头,就瞧见还有个等着他算账的小妻子呢。
“还不赶紧上车?怎么,等着本夫人下去扶你呢怎么着?”
芮若瑶伸着白嫩的手,冲着韩景恒招呼,若是他没有看错,小妻子白嫩的小手,正缓缓的攥成了拳头。
哪敢劳烦小妻子动手,韩景恒忙爬上了马车。
“为夫能行,就不劳烦瑶儿受苦了。”韩景恒蹿上马车,还有些踉跄。
跟在韩景恒身后的韩原,看着自家少爷竟然如此狼狈,很是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音,不过在瞧见秋水摄人的目光,顿时捂住了嘴巴。
刚爬进马车的韩景恒自然听见了韩原的笑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瑶儿,为夫觉得韩原这小子有些不太稳住,不如明日为夫去求了清泉叔,让他帮着咱们好好教导教导韩原这小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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