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是谁跪在那儿?这都一早上了。”是侍女灵儿在同屋里的妍儿说话。
灵儿是方府最早来侍候方晏华的侍女,在季亭岚来了之后,又被指派到季亭岚屋里,
“看样子像是顾公子,听说从昨晚就在这了。”一旁的研儿搭话道“昨儿个崔大不在,是小双同我说的。”
“怪不得,昨儿公子生那么大的气,这顾公子能不跪在这?天寒地冻的,不知道还得多久呢。”灵儿说着有些担忧。
“听小双说是罚到辰时了。”妍儿将手里的针线活了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煞有介事的道“灵姐姐,今日你不是要打扫公子的院子吗,若是他一直在那儿跪着,那你可怎么去啊。”
“你不是说辰时吗?应该没有问题的。”灵儿嘴上虽然说着没问题,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忧心的。
“好姐姐,你看看平日里罚的时辰可有准数?”小双彻底放下了手中秀到一半的荷包,摇着灵儿的手臂喊道。
这也正是灵儿的担忧。
“反正我们先看着,别让那些个不懂事儿的进去了,顾公子的脸面咱还是得给的。”
“嗯,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
顾兰辞跪在院子里,时间还没有到,他还不能起来。
他在家中从未受过罚,顾府里的规矩也不严格,他也就养成了随和的性子,虽然往日和季亭岚争锋相对,那也只是他的伪装罢了。
除了有时候会还跟着方太傅学习之外,家中还请了其他的夫子过来教导,但也只学诗书经史罢了。
他只是偶尔见过那个夫子罚人,且并不是争对他的,所以当时不曾有过今日这般的感受。
此刻他的双手撑着紫檀木戒尺,这是从家中带过来的,平时只有夫子惩罚一些不用心的弟子,但以他的功课,自是没挨过几回,就算是犯了错,多数时候都被夫子用借口抵消掉了。
在这里最让他难受的其实还不是身上的疼痛,而是他此刻是跪在大厅广众之下的,还是在季亭岚的院子里。
双手举着戒尺也有些时候了,手臂已经开始颤抖起来,可是距离季亭岚走最多一盏茶的时间。
膝盖处从昨晚跪在地上不到半个时辰的时候就让他难以忍受了,他好不容易打发走本来要留下来陪着他的小斯,在四周没有人的时候才敢一点点的挪动自己的身体,这才好让自己好过一些。
但这毕竟这是第一次拜见他这个名义上的师兄,礼数方面他还是会尽力做到最好的。
当然,如果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忍受限度,他也会有有所变通,不会一味的钻牛角尖。
就比如此刻。
他是见周围没有人过来,而自己的手又实在是酸痛,他真的受不住了才想着放下来休息休息的,他真的不是不敬重方先生,也不是故意要违抗季亭岚早上的嘱咐的,他只是不得已。
就这样,顾兰辞在内心经过几次琢磨后,最终还是将手中的戒尺缓缓放在了地上,并且他坚定的认为是没有人知道他中途将戒尺放下来了。
而且他也坚定的认为如果季亭岚问起来,他也能蒙混过关。
只不过他这个算盘可能要落空了。
其实他这个做法如果是在方太傅手里,或许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但是放在季亭岚这里那就是玩火自焚,嫌自己死的太慢。
他就是忽略了季亭岚对于他拜师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也获许是他察觉能力真的太弱,竟然会相信一个要将自己前程尽毁之人会对自己手下留情,放任他一个人留在院子里。
有了第一次的松懈之后,顾兰辞彻底将季亭岚的话当作耳旁风,在到达辰时一刻的期间里,他又将戒尺拿起放下两次。
之后他晚上带来的那个小斯见到了时辰,马上到了顾兰辞这里,心中焦急道:
“公子,已经到时辰了,小秦扶您起来吧。”
“嗯。”
顾兰辞扶着小秦堪堪起身,出府的这一路上都没又看见仆人洒扫,他估计是有人专门嘱咐了,不然这个时辰本该是他们最忙碌的时候,怎么可能一路上不见一个人呢。
坐上马车后,顾兰辞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拿着戒尺,这戒尺本该交由方先生的。
“小秦,你去把这个送到季公子房里。”
方先生目前还在天牢里,但是顾兰辞可不认为季亭岚没有能力将方先生救出来,那戒尺交到季亭岚手里也是一样的。
而这边就在小秦将戒尺交给过去打扫的灵儿时,从院子里的窜出去一个人,飞檐走壁,看方向应该是九千岁府中。
小秦从方府出来后直接将马车开往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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