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潋靠坐在凉庭休息。
庭中央立了一个人,黑袍裹身,不似中原服饰,其上印刻了陌生深奥的暗银色花纹。
那人背着双手,黝黑深沉的眼睛朝着他的方向,像是在看他,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在看。
白潋看不懂他,并本能的感到危险。
来到京城之前,白潋便有预感这是一场鸿门宴,京城中的人物关系网被他大致了解。
尽管如此,白潋还是不得不为眼前这男人的位高权重所震慑。
能让一国之主都退避三尺的男人,由不得他做主。
这场交涉,主动权从来不在白潋手中。
白潋在等他开口,以不变应万变。
巫宫寻就这般静静看着他,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白潋无法,只得先开了口。
男人也不和他绕弯,直言早已替他安排好了住处。
白潋向来做不得自己的主,势比人强,在他人的地盘,也只有听从这一条路。
巫宫寻向来疾风厉行,他话音刚落,就见一马车驶进了御花园。
“请。”
白潋皱了皱眉,瞥了他一眼,攀车而上。
巫宫寻紧随其后,跟着上了车。
白潋侧身,等他先在主位坐下,才斟酌开口,“我自属地带来的侍卫还留在宫中,可否劳烦摄政王大人将此人一并带上。”
巫宫寻充耳不闻,似不想与他多言。
马车徐徐前行,白潋险些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倒在车座上。
脑袋磕到窗沿,撞得他眼冒金星。
良久,白潋回眸看了眼这碧瓦金砖的皇城。
只见那高墙瓴羽之间,似有一团不祥的黑气在翻滚汹涌。
白潋一惊,再定睛去看时,便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下意识回头看巫宫寻,却见巫宫寻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墨黑的眼睛里,有他清晰的缩小的倒影,就这般盯着他,仿佛在看一尊没有生命的物件。
“白潋。”巫宫寻出声道,声音也是无波无澜的。
“这个国家已经无可救药,”他说,“而你,只能是它的——下一任皇帝。”
“这是你的命运,无法逃避。”
“你该改正这个错误。”
看着白潋不解的目光,巫宫寻没有替他解惑的意识。
巫宫寻将视线放在窗外,若大的皇城越来越远,辉煌奢靡,固若金汤,仿佛能屹立千千万万年。
皇城坐落在一条灿金色的灵脉之上,其上盘踞着一团漆黑的布满阴森死气的黑雾,那黑雾汹涌澎湃,蚕食着这个国家的气运。
这个往昔强盛的国家,国脉动摇,死气蔓延,正在走向衰亡。
………………
夕阳欲颓,红光映日。
白潋暂居的卧房亮着灯,弘启守在门外。
远处快步走来一名小厮,向他传话,“大人请九皇子殿下过去。”
不等弘启回话,白潋便将门拉了开来。
他已经换了身衣服,是很平常的浅蓝色袍子。
白潋自然听到小厮的传话,便让弘启同他一起去了一趟。
小厮将他们指引到一处院落,让他们自行上前,自己却不见了踪影。
弘启面色凝重,他知道,那小厮模样的人并不是寻常人物,而暗中,更是隐藏着数不清的高手。
他将他所发现的告诉白潋。
而白潋只是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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