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敢怀念,多年却又不好忘记。
午夜梦回之中能够让她入梦都算是奢望。
年羹尧曾经网罗各道道人,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够让他所思所想之人进入梦来。
却被年沄斥责是白日做梦。
“人就在苍穹之下好好活着的时候你从来不懂的知足,如今这时候了知道要白日做梦了?”
年沄从来都是怯生生的,好像自从年窈窕离开之后,她整个人都变成了个刺猬一样。
这样的刺在蜷缩身子想要抱紧自己时候会扎在了她身子上。
但失去了那个能够抱住她的人,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年沄也只能够做。
“哥,你忘记了嫂嫂的志向吗?”
她一字一句诘问,问的神色灰白颓唐的人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该好好活着,好好做嫂嫂想做的。”
“不然......就算是入梦,你有脸说些什么?”
所以,坚持到了年老,坚持了多少年。
垂死之际,这才可以唤一声意中人的名字。
*
他年少位极人臣登峰造极,所以猖狂掘傲,越发在当权者面前试探。
其实他心里也曾经清楚,那个王座之上的人,不管做的多么过火。
在宫里头那人总会和自己待在一处。
他但凡不死,就是那人心里有他。
有恃无恐,用这种来试探,用恶语相向想知道事情真相,他错了太多了。
事到如今,方才觉得有颜面去见窈窕。
“窈窕,带我走吧。”
他这样说着,满是眷恋虔诚。
一如从前,他捧着她的手,虔诚的吻着她的指尖。
信奉着他的神明。
*
外头有着沉重的呜咽声。
年羹尧身体衰弱,也不曾用过药,早就心存死志。
到今晨的时候已经察觉了异样,年家众人留守在外头,神情凝重。
“娘,伯伯会好起来吗?”
年沄一辈子没有嫁人,只在年家宗族之中选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做她的养子。
她已经四十岁了,却已经体格硬朗。
从前瑟瑟之人如今眼神如炬,充满着胸有成竹之色。
年羹尧未曾娶亲,嫡系之中她的孩子来称整个门楣。
撑不撑得住的,哪里有他们这些老人可以做主。
荣辱需要自己奋斗,哪里是家族可以延续的。
*
在失去了姐姐之后,她逐渐活成了姐姐的样子。
每一次行事之前,她都想,如果姐姐在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是怎么做。
从前她胆怯,是因为有人保护着。
如今,她已经学会挡在别人前面,做好自己了。
从前对于年羹尧说的话何尝不是她一直对自己所说的呢?
要活的好一些,才能够到地下相聚。
*
她心里百感交集,没有即使回答孩子的话。
后头却已经传来了声音:“老爷......没了。”
她听着嗓音喑哑,这时候全部听着她来做主。
“兰花开了。”
“他定然是不愿意葬在地下等一点错过的机会。”
“兄长是开心的,他要见到所思所想的人了。”
她这样说着,泪珠滑落。
这是这个艳阳天,一如那一日那人离开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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