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蓝色骸骨绿色蘑菇 或者
绿骸骨和蓝蘑菇
抱歉 我实在无法分清楚
祖母很生气
那只笨猫又扯下她的项链
偷走并藏起镶嵌的第十一颗红玛瑙
二
小王子,小王子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听上去象一个诅咒
诅咒真的会应验
我停止了呼吸
就在加冕的前夕
之后被祖母敦促着一遍遍练习
一场永远不会到来的加冕仪式
首先要练习如何从容优雅地
用瘦削的趾骨撑起镶满宝石的小靴子
高台太高了
靴子又太重
趾头和靴子一起都跑掉
祖母很生气
捡起脚边的手杖狠狠敲我的头盖骨
三
我决定给祖母找点乐趣
好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
不用时时盯着我的错处
我打算用骨粉画一只宠物
犬喜欢吠叫太过吵闹
还是画只猫比较安全
是猫不是乌鸦
我开始懊恼为什么要涂上黑色
牠也喜欢闪光的珠宝
四
祖母这次决定将玛瑙镶在冠冕上
我更喜欢花朵藤蔓编织的草环
带着馨香然后渐渐枯萎死去
象一个王朝的更替与衰败
祖母嫌弃它有股腐烂味道
其实不会比我们身上腐烂血肉的味道更浓郁
腐烂味道引来一群鸟兽
抢夺 咆哮 争锋相对
胜利者吞食那些腐烂肉块再从颅骨后掉下
然后再被后排的兽迅速地拾起
周而复始 即使已经化作骷髅
兽性仍深深镌刻在骨髓里
这是我最爱的故事的高潮部分
无奈能选择的故事实在不多
你问我这故事过去了多久
其实才不过经历了短短一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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