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她的痛你能感受吗

灵城某处，恣意正在生长，宋有芷毁掉故零阁后，踪迹消失匿迹，任何人也找不到，齐烟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她。

找到宋有芷时，她整个人都自闭了，抵在暗中的墙边，眼神无采，仿佛是遭受到了什么精神摧残一样，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脚如灌了铅一样，沉得抬不起了，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

不知何时，抵在墙边的白衣女子忽然向他走了过来，眼神恢复了往常，她眼角边噙着泪水，似乎是哭过。

“你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心情不好罢了。”她拭掉眼角的泪水，身体却还是有些轻颤。

齐烟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她这副模样，还有一身血污，肯定是大开杀戒回来。

“没事就好，我已经吩咐人按照你的方法去炼制禾毒丹了。”

“我去发放吧，我去换件衣服。”宋有芷莞尔说着，与他擦肩而过时，一条沾血的绷带从手腕滑落，齐烟一怔，目光凝视着地上那绷带，总觉得有些不对。

宋有芷磨牙，忍痛的抬起手腕看了看，刚才邪祟有些躁动，她忍痛割腕，才将那邪祟镇定住。

这次邪祟躁动与以往的不太一样，那种回肠九转的感觉，简直快让她灵魂呐喊。

为了避开齐烟的注意力在她身上，只好去参与卖禾毒丹，顺便可以观察一下灵城内那些异变人的情况。

齐烟蹲身去捡绷带，握在手心中，沉甸甸的，遽地想起什么，唤了唤暗卫，“快去故零阁，带上几十号人，去处理一下！”

不知何时，某处飞檐，戴着斗笠的男子掩了掩面庞，似乎不愿意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自己，但唯见齐烟欲要抽动腰间离开，他轻功飞跃下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没想到，堂堂锦衣门宗主，竟然帮助外人来对付百家玄门。”寒匀语气冰冷，锋芒针扎，脚下尽数薄冰在蔓延开来。

齐烟周身震出灵焕等级的灵气，竟然敢挡他的路？

“你是何人，敢挡我的路？”

寒匀没有被他气场吓到，只是胸腔那股火窜了出来，他没想到，堂堂锦衣门宗主竟然会有现身的那一天，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就在方才，此人竟然命暗卫去故零阁处理？

一想到宋有芷说的那些话，他就更加忿忿不平，“为什么要帮助那种人来祸害灵城，难道灵城这些年还不够惨吗？忘了二十年前被邪祟入侵的事吗？”

齐烟眯眼，洞察到对方的灵力等级，却还是猜不透对方是什么身份，但是他是灵城内的执掌人，所有一切都在他手中，这些小角色，原本不必理会，但是就冲着方才那句“为什么要帮助外人祸害灵城”这话，他就冷笑回应。

“故零阁的宗主二十年前杀了历代宗主，弑祖篡位，蛊惑人心，这又当何算，况且，我已经查到了当年的真相，故零阁灭门，那是罪有应得！”

寒匀胸腔的火无法竭力抑制住，爆发了出来，“你胡说！师娘，不是那种人！”

闻言到“师娘”一话，齐烟勾唇，便知道了对方是何人，听闻尪零阁的沈父有一养子，其是他故人的孙子，他由于修炼的功法不举，多年来并未有所出。

将寒匀养在身边宠溺，听闻这寒少爷，性格纨绔，对于修炼之事随心所欲，只是眼前此人的气魄和胆量，跟听闻的不太一样。

“事实我亲眼验证并且调查，现如今故零阁灭门，那是罪有应得，即便不用我跟宋有芷出手，那些故零阁弟子知道真相，也会造反的！”

寒匀虽然不敢相信，但一向一诺千金的锦衣门宗主是不会骗人的，因为他是灵城的执掌人！

“怎么会这样…”

“百家玄门当年所做的事，如今遭到报应了，怨从何起，冤就从何起，宋有芷正是因为仇恨而生，她做的事虽然在所有人眼里十恶不赦，但是…如果换做她的角度去想，将会如何？”齐烟越说嗓音愈加嘶哑，夹着的哽塞腔调，用悲痛的眼神看他，仿佛是亲身体验过宋有芷的痛苦那般。

实际上，锦衣门也犯下过罪孽，上一代的宗主正是因为含着愧疚逝世的，原本会以为背负这这罪恶活下去，没想到，还能赎罪…

寒匀并不懂宋有芷的痛，只是他觉得，他眼前的一切都是沈父给的，虽然平日他纨绔，但故零阁是他的家，他不能失去家！

因为他知道，一旦故零阁灭门，沈父一定会不折手断的除掉宋有芷，虽然尪零阁没有列入百家玄门，但是，对于丧妻之痛，沈父一定会坐视不管的！

现如今的宋有芷，失控起来就是一个惨无人道的怒兽，来者何人通通杀无赦！

到那时，沈父来讨伐宋有芷，灵城又会卷起一场血雨腥风，他到底该怎么办？

寒匀咬着下唇，踌躇的思绪像一张缱绻的网，越网越紧，直至找不到自我！

“为什么这种事要发生在我身上…”

齐烟看着那双悲痛的眼神，周身罥绕的灵气开始变淡。

他举步维艰，却还是强忍着复杂的情绪迈出脚步，“所有人都是一样，你纠结，我不会。”

“又不需要你锦衣门灭门，你当然不会纠结！因为你的家还在，你当然不会纠结！”寒匀声音嘶哑，暴怒的吼出来，两眼瞪大，胸腔起伏的无名孽火在一点点积蓄，“不需要你锦衣门的付出，你当然不会纠结！那么我呢！其他人呢，还有那些无辜的人，他们的命又算什么！”

齐烟紧紧攒眉，脚步一滞，飞来的黑鸽落在他肩上，伸出手去，取出小纸条，神情不明，郑重道:“不，故零阁很多弟子都没死，宋有芷放了她们，她们是无辜的！”

闻言此话，寒匀的心像被撬了一角，有填不满的惆怅。

“为什么她会突然放人？”他记得宋有芷曾经说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那种灼热的眼神并不像是假象。

纹丝不动的人没有转身，只是沉吟了片刻，待到气氛逐渐胶着，凝固的背影开始松动，踏着的步伐沉重有力。

“或许，是本心发现，又或者是为了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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