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身体的痛楚已经麻木,他距离鬼门关更加接近了......似乎只需要临门一脚,自己就会踏进去。
不知多久,宁缺迷蒙中醒过来了一次,然后他看见了搁在自己身旁的一碗清水和两个馒头,他看见那继续在东窗畔案几上描簪花小楷的女教习......
他苦涩的一笑,然后再一次的昏睡了过去......
这一次,或许不会再醒来了。
......
黑夜来临,暑意却未退,旧书楼外蝉鸣也依旧。
夏日的夜晚便是如此,生机盎然,充满趣味。
而书院的旧书楼内一片安静。
东窗畔那位清秀纤小的女教授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而西窗下那个重伤将死的少年依然依墙箕坐,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似乎下一刻就将陷入永久的黑甜梦乡。
死了?还没有?
活着?勉强算是吧!
不过......也快死了......
整个白天,他在朦胧中醒来,又在朦胧中睡去,每一次睡去都会距离死亡更加的接近...要死了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合着让我穿越到这个世界就是故意的虐我来着?也就过了四年的安生日子,然后就是千里万里的逃亡啊,爹死了,妈死了,四岁杀人,十六岁还在杀人,最后杀人比做题还要习惯...可是按照某些规律,我应该时来运转才对啊?怎么能无声无息的死去呢?
大佬呢?高人呢?哪呢??
在朦胧中宁缺胡思乱想,思绪越来越飘。
冥冥中的呼唤,似乎有人真的听见了?
黑暗中......有人来了。
夜色中,书院旧书楼的门悄悄的打开,然后一胖一瘦两道黑影溜了进去。
一个穿着书院夏袍的胖子少年气喘吁吁地走了上来,他的身后还有一位同样穿着书院夏袍的少年。
厉修感慨叹息着说道:
厉修:“皮皮呐,你这体力不行啊,日后要碰上打架的,人家一跑,你准追不上......”
陈皮皮轻哼一声,大圆脑袋高高的昂起,骄傲的说道:
陈皮皮:“哪个贼子能在我的面前溜走,我天下溪神指一出,谁与争锋?!”
陈皮皮:“我可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陈皮皮傲娇的说道。
厉修: “只是境界而已。”
厉修补充说道,
厉修: “那叶红鱼虽然只是洞玄巅峰,可你不是一向最怕她的吗?被她排挤出了知守观,哪怕你现在已经是知命境界了,可我估摸着只要叶红鱼一出现,你立马就跪了对不对?”
陈皮皮: “小瞧我?”
陈皮皮大怒,说,
陈皮皮:“不服干一场!”
厉修摇摇头,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说:
厉修: “你吵着人了。”
陈皮皮看了过去。
他发现不远处的墙边有一个一动不动的少年,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在黑夜中看着他们。
……
厉修坐在宁缺的旁边,似笑非笑的说道:
厉修:“滋味如何?”
宁缺:“什么?”
厉修: “你胸口舒服吗?气海雪山被废,然后又被重塑,你感觉爽不爽?!”
厉修好奇的问道。
这种体验,很少人可以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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