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春儿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含冤受辱!妾身就这么一个女儿,春儿也是您的亲生骨肉,您就忍心看着她痛苦吗!”吴姨娘泣音尖锐,透着无比悲凉。
叶政双眉紧蹙,面色烦闷。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吴姨娘身子摇摇欲坠,几乎昏厥。
秋家姐妹连忙起身将她搀扶住,叹息道:“姨娘,都是奴婢不好,若大小姐给方子时,我们先问一问陈老大夫就能得知大小姐是什么心思,也不会犯下这等大错。”
她们二人开始推波助澜,这侯府里两个女儿,一个毁了脸一个毁了身,想来都不会有攀高枝的机会。但吴姨娘是这府里唯一的妾室,讨好她绝不会有错。
“你们姐妹单纯善良,不过受小人利用罢了。”吴姨娘滴下泪来,“别说你们,就是我都看不清那黑心肠的恶女!任由她肆意妄为,不但害了春儿一生,也害得侯府没了喜事!”
叶政心中一动:“夫人,你说什么喜事?”
吴姨娘抽泣低语:“那日平王爷也在金松寺中,他对春儿说已向皇上请旨,让他改娶春儿为妃!如今可倒好,一切都毁了!”
她痛哭不止,语声柔弱,红眼委屈瞪着叶香君:“可怜我的春儿,一直拿你当亲生姐姐,说你如何如何体贴,如何如何亲切。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你哄骗她的手段,没想到你如此蛇蝎心肠,对自己亲生妹妹下此毒手!”
叶政恍然一惊,瞠目结舌。
若皇上真的改旨当众宣布,侯府庶女代嫡女成婚,那这桩婚事就必行不可。任由靖王爷也不敢再打草惊蛇,两府之间还是姻亲!
“叶香君!姐姐在世时,常说你蕙质兰心,心慈善念,怎的你竟做出这等事!真是有违姐姐的教诲!你以后到了九泉之下,可怎么有脸见她!”吴姨娘嗓子都有些哭哑了。
叶香君目光徒然一冷。
秋家姐妹一怔,常嬷嬷背脊一阵冷意窜上,她们都不由得往吴姨娘背后缩了缩。
“姨娘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妹妹,可你如何知道我真的给过秋家姐妹方子,那香炉又是我带上金松寺!”叶香君肃然冷语,“爹赏我四个一等丫鬟,四个嬷嬷,你又怎么肯定我是吩咐了秋家姐妹而不是其他人?”
吴姨娘一怔,秋家姐妹是她的人,也是她命常嬷嬷临时嘱咐她们这么说。她只想将一切脏水都泼在叶香君身上,再有常嬷嬷帮衬不会出什么意外。
“再有,羽儿屋内也被点了同样的迷香,怎的那些歹人没有对而羽儿下手,偏偏选中了春儿那间屋。莫非,他们早知道那里面的是什么人?”叶香君早见羽儿屋内也有一样的香炉。
吴姨娘脸色一僵,歹人行那等苟且之事总会发出点声响。她怕羽儿这丫头听见响动起来查看坏了事,便让常嬷嬷也在屋内备了同样的迷香。她们走的匆忙,竟忘了将羽儿的屋子收拾干净。
如果侯爷派人回寺内查看,便会瞧见叶香君的香炉被清理干净,而羽儿屋的香炉分毫未动。
“荒院的厢房是姨娘给我备下的,也是您让常嬷嬷将我的东西安置在那间厢房,还说让我住中间,常嬷嬷跟羽儿都方便听见我的吩咐。真是奇了怪了,那伙歹人为何左不选右不选,偏偏就盯着我那间厢房下手呢?”叶香君三句问话,掷地有声。
叶政眸色惊疑,那门闩他是清清楚楚瞧见被斩为两段,可见那些歹人是有备而来,看准了那间屋子下手。金松寺将女眷都安置在西厢房,歹人更多会注意在西厢,怎会留意荒院。
更何况,香儿上山走的是杂草不生,连鸟雀都没有的偏僻小道,歹人也不会在那里有所埋伏,看着她入屋。羽儿虽是个丫头,但模样是水灵的很,五个歹人若知有她,怎会挤在一个女人的屋里。
他越想是越发觉得此事蹊跷,望着秋家姐妹,道:“你们说大小姐给了你们方子去抓药,那方子呢?”
秋家姐妹垂眸低语:“大小姐说抓了药就把方子扔了。”她们匆忙之中竟说出了这样漏洞百出的托词。
“这么说来,你们二人是当真拿了方子,也当真去抓了药。”叶香君眼眸微凛,“那你们究竟是到哪家店铺抓的药,爹私下派人去一问便知。姨娘也不必担心事情会宣扬出去,忠烈侯府还不至于封不了一个小小药铺掌柜的口!”
秋家姐妹噤若寒蝉,眼眸闪动。
“秋家姐妹,你们娘的病是侯府出钱治的,病逝后也是侯府出钱收敛。夫人在世时怜你们姐妹孤苦,将你们收做侯府丫头才有了你们今日衣食无忧。不然,你们那赌鬼子爹,早将你们卖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叶香君语调微微上扬。
“爹身为侯府之主,你们的一切恩惠都是托爹的福,若敢说半句谎言欺上瞒下!送官法办还是家法处置,你们且考虑清楚。”
秋家姐妹倒抽了一口凉气,脖子是紧紧缩起来。
“叶香君,你一口一个侯爷,却在侯爷面前恐吓丫头!她们受恩于侯府,你是侯府大小姐也是她们的主子。她们就是感恩在心才不愿将你做的丑事供出来,你倒好还在此咄咄逼人!”吴姨娘到底还是震静了些,她给常嬷嬷使了一个眼神。
“我不过是想自证清白罢了,秋家姐妹原是姨娘院里的丫头,在横柳院压根就没伺候过几天。若我真要做那等密谋,怎会委托两个刚来的新人。姨娘,难道还不许我疑她们撒谎了?”叶香君冷道。
“你满口谎言,居心叵测,还有脸怀疑别人。”吴姨娘厉声说道,“你定是见秋家姐妹纯良,利用她们去置办了解药。羽儿被迷也是你故意将她迷倒在屋内,做出一副自己丫头也受害的假象。再收买歹人,告知他们哪个厢房能进,哪个厢房不能进,羽儿昏睡你毫不担心,因为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就是你指使的!”
“将羽儿叫来!本侯要细细审问。”叶政怒道,听得这么多人的话,也已有了丝丝火气。
“将羽儿叫来又有何用!”吴姨娘咬牙,“她们主仆串通一气,想必早已备好了托词!”
她将话一下说死,羽儿被传来审问,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质疑是跟主子串通一气。
叶香君冷笑一声,朝着叶政道:“爹,姨娘让常嬷嬷跟秋家姐妹一干下人作证,怎么她们说的就有理有据。我的下人反而成了串通一气,说方子也没见方子,说问药铺姨娘又怕事情闹大。无证之罪如何定论,莫不是姨娘认为爹是仅凭一面之词就草菅人命的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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