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麻白布,弃置金玉。
风息,狂沙渐止,那持剑之人的模样清晰起来。
冠绳缨,履菅屦,奉斩衰之至礼。满身清华虽不减,却是形销骨立,如同死水一潭。
他身后的几人亦是重孝在身的打扮。
蓝曦臣的脸色愈发苍白了起来,不敢去看蓝念唇角微带讥讽的弧度。
斩衰之礼,哀之至也。从来只有子孙为父祖,妻子为丈夫如此的道理。夫为妻,当服齐衰。更何况,秦愫未做过玉衍一日的妻子。
魏婴(字无羡):(这天底下,竟只有一个人……)
这样想着,不知怎地,魏无羡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
金光瑶:泽之,你不打算给我一个交待吗?
金光瑶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嘴角破天荒地没有一丝笑意。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任何慌乱失措。哪怕是震惊,也快得无法捕捉。
到了这个地步,无须追问什么,事情已经很明朗了。
蓝曦臣清俭,小住金麟台之时随身最多跟着蓝沁,可于习惯了玉髓明珠的玉衍而言,沏茶、磨墨、布菜……每一样都得专人随侍。
这十数人虽不多,但日日复年年的进出和交际已足以一点点磨灭掉了金家守卫弟子的戒心。能够堂而皇之进出金麟台的核心,便足以成为直取金家心脏的利刃。
用十八载的点滴交往、全心相待来取信于敌,麻痹对方,看似笨拙,却是耐心得可怕。
“玉衍此人,心思深不可测,惹不得——”
寒意窜上背脊,许多本来摇摆着要倒向金氏的家族不由萌生了退意。
玉衍(字泽之):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玉衍望着金光瑶的眼睛,不急不慢地开口,一脸的云淡风轻。
玉衍(字泽之):如此而已。
聂怀桑:!
聂怀桑一脸惊骇,既敬佩又惊悚地看向玉衍,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跑到人家家里抢别人娘子居然还要倒打一耙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聂怀桑:二哥,你不去……(帮帮三哥吗?)
聂怀桑习惯性地去找一旁的蓝曦臣的求助,侧头看向蓝曦臣,然后……默默把剩余的话吞进了肚子。
那表情,简直把“愁风苦雨”四个字刻在了脸上。他虽然有点“傻”,但不至于哪壶不开提哪壶。
饶是“好脾气”、沉稳内敛如金光瑶都被活活气笑了。
玉衍(字泽之):念儿、阿意,我来接你们回家。你们可愿随玉伯伯一起走。
江澄(字晚吟):玉泽之,你不要太过分。
两道锋利的冷芒直直射向玉衍,江澄的手一遍遍摩挲过紫电。
他跟着颜昭和玉衍联手对付金光瑶是一回事,玉衍要把孩子从他身边抢走是一回事。
江意不仅是他心爱之人的血脉,更是他身边唯二的亲人。
金光瑶看着江澄对玉衍发难,微不可闻地眯了眯眼睛。
作者君:推荐搭配《云与海》食用。大海向往星辰,可星只会与月为伴,彼此辉映直至陨落。所以海不分昼夜地去映照星月。海说这不是爱,是爱而不得。
作者君:虽然爱,虽然会为她的死痛不欲生,潜意识却不把她视作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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