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台（其六）

震惊过后，魏无羡一下子就想起之前金光瑶看到“莫玄羽”时一脸的云淡风轻、谈笑自若，心中暗自感叹：这金光瑶还真不是常人 怪不得能将这仙门百家的第一把交椅坐得如此的吻。

而金凌到底年轻气盛，喜恶都脸上，看到“莫玄羽”就喊打喊杀。

想到金凌，再想想和他形成惨烈对照组的蓝念和江意，魏无羡长长地叹了口气。

蓝湛（字忘机）：怎么了？

魏婴（字无羡）：蓝湛，你有没有注意到，除了江澄那儿子，金凌身边连个同龄人都没有。要说是养在江澄身边的原因，那孩子的脾气可要比金凌好上许多呢。对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蓝湛（字忘机）：名意，字长临。他和念儿的生辰只差了十日。

魏婴（字无羡）：长忆钱塘，临水傍山三百寺。僧房携杖遍曾游。闲话觉忘忧。

念起幼年被逼着反复抄写的诗，有一些惆怅得令人心碎的过往在魏无羡眼前闪现。

蓝忘机微微蹙起了眉，唇瓣刚动，魏无羡便恢复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毫不客气地戏谑起了江澄。

魏婴（字无羡）：不对啊，这取名字的水平不大像江澄啊。他夫人取的吗？

蓝湛（字忘机）：也许。

魏婴（字无羡）：也许？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他娶了哪家小姐？这仙门百家便是真的有符合他要求的姑娘也不该如此想不开啊。

嘴上嫌弃，魏无羡看向蓝忘机的眼睛却是晶亮的，除了好奇更多是关切。

见此，蓝忘机破天荒地从记忆的深处搜索关于这个他不曾注意的人的细枝末节，甚至是那些他从不入耳的议论之言，一一讲给魏无羡听。

蓝湛（字忘机）：不是世家小姐，那位夫人母姓宿，无门无派，甚至连修为都没有。她常年卧病不起，从不出莲花坞，更不和任何人往来，只和阿愫还算交好。江夫人无法亲自照看江意，江澄事务繁重，许多时候都是阿愫在照顾两个孩子，所以不止金凌，江意也和阿愫格外亲厚。

顿了顿，他又补充到

蓝湛（字忘机）：据说，江夫人早先一直被江澄养在外面，直到有孕才被接了回去。

魏婴（字无羡）：这江澄还真是出息了，居然养外室？要是虞夫人还在，还不知……

话说到一半，魏无羡兀然清醒过来，声音渐弱下来 ，含着一丝微不可闻的落寞。

魏婴（字无羡）：怎么收拾他呢……

还不等蓝忘机反应，魏无羡强笑笑，主动将话题扳回到正轨上。

魏婴（字无羡）：你说，金凌这孩子是不是特别不合群啊？我看兰陵金氏的小辈没有一个跟他玩儿得来的，刚刚都差点打起来了。不过在江意面前，他倒是个哥哥的样子。

魏婴（字无羡）：要是金如松没有夭折，金凌大概也不会如此孤独吧。

握着避尘的手紧了紧，蓝忘机垂眸，遮掩住所有的伤痛与愧疚。

事关秦愫的名节与尊严，蓝忘机虽然对魏无羡知无不言，但也从未揭开过金如松的身世。魏无羡也一直因为蓝忘机是在与秦愫在云深不知处的相处中丢了心。

这金麟台葬了他的霁儿。十年过去了，他依旧无法为那孩子报仇。当真是这世上最懦弱无能的父亲了吧？

魏无羡只当蓝忘机是在意秦愫的过往，也习惯了他的，沉默了一阵复又道。

魏婴（字无羡）：要不是背后有一大帮长辈护着，这仙门百家敢怒不敢言，就金凌这张说话就得罪人的嘴，早就被揍八百回了。可他日后总得学着独当一面啊。

魏无羡越想越忧心。

魏婴（字无羡）：哎～～江澄我知道，根本不是个会教孩子的人，江意那孩子如此懂事看来还是随娘。

魏婴（字无羡）：至于金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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