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绝望从心口向四肢百骸蔓延,蓝曦臣拼了命地让自己的身姿笔直,像一个兄长一样去关切、去安抚、去言语。
蓝涣(字曦臣):诸位长老已允准你和忘机成婚后出外居住。
他与她,只能到此为止。
她终究是弟妹,他也只能是兄长。
血色自袖口染透他特意换上的群青色外袍,即便不看,他都能想见她唇角的笑意会是何等讥诮。
取下那支丹阳蝶舞钗,秦愫看着蓝曦臣始终漠然的神情,神色平淡而冷寂,并无什么恨意伤怀,独独声音里满是能锥心刺骨的冰锋。
她攥紧的手一点点松开,直到那支翩跹的蝶碎了满地。
碎裂的声音在一地寂静里格外突兀,蓝曦臣的眼睫微颤了颤。
秦愫:动心了不敢信,爱了又不敢认。既然自始便是死局,泽芜君何苦与我虚与委蛇如此多年。
蓝涣(字曦臣):若不出意外,叔父会在年关去向秦宗主提亲。
蓝曦臣兀然出声,秦愫跨出门的脚步顿了顿,再没有回过头,扶着门,笑得肆意而癫狂。
秦愫:蓝涣,你怜悯众生,却从未怜悯过我,更没有怜悯过你自己!
……
褪去群青色的袖袍,蓝曦臣缓缓摊开掌心。那里,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的狼藉。
泪打在上面,冲刷掉所有鲜血淋漓的外在,使得最深而隐秘的伤口坦露无余。
他想,生命中总有许多事,沉重, 而又婉转至不可说。
……
秦愫离开云深不知处的时候,这座偌大而空朦的仙府尚未完全醒来。
静室的那些天子笑和藕粉桂花糖糕被她放了“大梦三生” 。今日,不会有人来追她。
姑苏码头,秦愫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远处那云雾掩映中的山隘。
路人甲:夫人,仙督令吾等务必在晚前接回夫人。
秦愫:走吧。
秦愫轻轻一笑,将那些都弃在了身后。
江上薄雾里,有歌坊商女素手纤纤,浅弹琵琶,幽幽唱起了那首《钗头凤》。
“红酥手 黄縢酒,满城春色红花翠柳,春如旧 人空瘦,对望无语泪先流。 ”
……
魏无羡再见秦愫是在金麟台。她和金光瑶一道站在殿门口迎接宾客。两人皆是笑意盈盈,待人接物热情而周到,远远望去,如同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举案齐眉,当得如此。
瞧这恩爱劲,那小古板不是被骗了吧。
边想着,魏无羡不自觉地眯起了眼。
见魏无羡一眨不眨地盯着秦愫看,蓝思追轻咳几下,见他没有反应,急迫之下,直接出声提醒。
蓝愿(字思追):莫前辈,该进殿了。
魏婴(字无羡):哦,好。
好奇地看了看周遭,魏无羡一无所获,狐疑地跟上了与金光瑶寒暄完的蓝曦臣和蓝忘机。
奇怪,他明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
作者君:蝴蝶在爱情里象征自由,恰是蓝曦臣最不可及的。哎,突然心疼赵士程。
作者君:第二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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