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二哥……
苏玦:兰陵金氏家主特用的遮星宣、错金汝墨、带家徽的信封……
苏玦深吸几口气,奋力一挥袖,似乎竭力压抑着什么,虽然努力平静,但语速愈来愈迅疾,音调也愈来愈高。
苏玦:敛芳尊若是咬死字为仿效,觉得泽芜君也分辨不出真假,那这些东西,你能给我阿姐一个交代吗?
云萱单手结了个印,那盒子上符文的中心部分便旋转了个角度,与外层的符文以另一种形式再次耦合。就如同锁遇到合契的钥匙一般,盒子“喀嗒”一声打了开来。
苏玦:不认也无妨,天下人认便可!
“哗啦”一声,那些书信就被苏玦砸在了金光瑶身上。纸张纷飞,在金光瑶面前落了满地。
聂怀桑从石化的状态一点点解冻,有些僵硬地俯下身,捡起了其中一封。
聂怀桑:三哥,为什么?
聂怀桑轻轻问了一次,轻若梦呓,满堂皆静,无人应答。
聂怀桑:为什么?!!!
金光瑶:成王败寇,生死由命。
目光扫过面前散落的书信,金光瑶缓缓抬起头,眼底一丝动容也无。
如果只有蓝曦臣,他或许还会再用些苦肉计,图谋东山再起。
但现在,卑躬屈膝无用,他更不想对这些人乞怜。
累世高门、鹓动鸾飞又如何?
他独身一人爬到今天的位置,难道就比他们差吗?
差的,不过命。
金光瑶:二哥,动手吧。
金光瑶:左右,我今日一定要死,不是吗?
金光瑶苦笑一下,没有丝毫诸如愧疚、后悔的怯懦情绪。
他有悔,可纵使再重来万千次,他的选择依旧不会变。
蓝涣(字曦臣):阿瑶,世间之法,何有两全?
熟悉的称呼入耳,温柔如昨,却掺杂了太多连金光瑶都无从辨认的情绪。
朔月出鞘,寒凉的剑光落在了金光瑶的脖颈上。
蓝涣(字曦臣):如果你愿意彻底放弃一切,尚可活。
金光瑶:被关押至死,看着自己如何被天下人征讨、如何一无所有地在泥地里挣扎。
金光瑶:二哥,你想看到那样的我吗?
温客行:[怎么?现在舍不得了?]
温客行:[还是你想亲自动手?]
带一点轻蔑的、兴致盎然的笑声突然在脑海中响起,秦愫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秦.愫:[对金光瑶而言,死在蓝涣手上,才是最大的残忍。]
温客行:[恐怕,反之亦然。]
是啊,她等这一天很久了。
十三年?亦或十四年?
太多个日夜,她都已经记不清了。
秦愫看着朔月的剑身一点一滴沾染上金光瑶的血,银色的光里几点殷红,像是冰天雪地里生发的三两红梅,凄迷到了极致。
不知为何,她一点喜悦或者终偿所愿的快慰都没有。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离开了就是离开了,杀再多的人、得到再多东西都无法她心中深不见底的空缺。
金光瑶伸手握住剑刃,似有所感地看了一眼秦愫的方向,自己将剑彻底引入脖颈,缓缓闭上了眼。
金光瑶:二哥,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彻底失去意识前的一刻,金光瑶看见一双红色的珍珠绣履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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