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枢:天命不可抗拒, 可至少,我爱的起她。
云萱亘古无波的眼底映出那向来气盖苍梧云的磊落君子,映出他此刻委顿的神情与决绝之至的目光。
这是请求,亦是威逼。
但对云萱来说,或许并无二致。
他微微抬眉,坐视着云枢将自冠上取下的玉簪刺入自己的心口。
心头之血将白玉铺就的地面染得鲜红,云枢依旧站得笔直,身姿挺拔如竹,未有丝毫佝偻。
云枢:妄造爱孽,妄改命牵者之运,实违策转,碍阻尊者之道,应、遭、天罚 。
嘴唇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指尖灵力牵引,以鲜血作墨,一点点绘出了繁复古朴至极的图腾。
邪恶玷污她,命运将她浸在血泊,可她依旧是他心中那枝纯白不染的银梅。
瞳孔里的光芒涣散零落,“噌——”地一声,玉簪落地。
对不起,阿愫。师父再不能保护你了。
那一枝玉雕的梅还是碎了一地。
云萱:没有谁能背逆大道。
伸手接住那自心头割舍、以命练就云的情魄,云萱低声呢喃,恍若自语。
云萱:除非……
成为大道。
殿门被自外推开,他转过身,往幕帘后而去。
云萱:将你师父带回去。
云萱:他醒来前,你带秦愫下山。
云萱:……记住你的誓言,紫宸。
*
哀痛,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哀痛裹挟着蓝湛,让他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原来,就连他以为从来爱护她的小叔父都未曾待她以全心,以真意。
即使百般付出、千般苦痛,执念与不甘终究也是与爱意不同的。
蓝枫或许爱着秦愫,可以不得到、不拥有,但他无法容忍她以全心恋慕一个人。
云萱:世间之事,因果轮转,她引诱师长,试图苟延残喘,便注定为情所弑。
眼底黑色翻涌一瞬,云萱浅笑看向蓝忘机手中微动的三尺剑锋。
蓝湛(字忘机):你在说谎。
蓝忘机冷凝似冰的目光沉深而笃定,似乎能直直窥见人心底所有的隐秘阴私。
云萱:哦?
蓝湛(字忘机):你系带上的花结。
云萱低头看了眼腰间被精心系成叠瓣银梅形状的系带。
他微怔了怔。
即使纵身于情欲的烈焰中,他也不会对秦愫全无戒备,随时做好了取她性命的准备呢。
可忘我地交合时,被理性牢牢钳制的欲望也会渐渐占据上风,也会不顾残存的矜持与羞涩,渴求的只是能与那人相拥,相融至骨血。
他又怎么会去在意她状似情趣的动作呢?
云萱:还真是……
眼角眉梢一抹醺色流转,云萱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云萱:含光君还不知道吗?泽芜君把苏璃送予我一夜,还许诺我将她许配给蓝沁。
蓝湛(字忘机):是阿愫。
玉衍眼睫轻颤下,与颜昭对视一眼,默默将命剑召了出来。
云萱:含光君为何如此笃定?
蓝湛(字忘机):苏姑娘或许会打这个花结,但她有心悦之人,不会在你身上用这份心思。
蓝湛(字忘机):到了今日,兄长 ,不可能牺牲她的妹妹。
蓝湛(字忘机):还有……温客行。
他人或有诸多不忍难舍,温客行却是不会。就算苏璃是被人所劫,但是错过了复生阿愫的机会,温客行怎么会饶过她?
所以,那日他见到的,不是苏璃,而是扮成苏璃的阿愫。
冷静下来,这不难想到。
江澄原地踉跄了一下。
岐山温氏作乱这些时日,江家的产业虽看起来也如他家一般也折损甚多,但是核心丝毫未动。
江澄(字晚吟):阿愫……
他突然忆起她凤冠霞帔、十里锦红嫁他为妻的模样。
那样鲜活的、柔情似水的模样。
云萱:魏公子,你说,勾结岐山温氏余孽,诱仙门众多名士为她所用,试图离间百家、挑拨仇怨,比你当年行侠仗义、一时激愤,是不是更值得粉身碎骨?
云萱:玉泽之、蓝曦臣、蓝忘机、蓝枫、江晚吟、慕容筠、晓星尘、宋岚、颜令秋、薛洋、温客行……
云萱每念一个名字,蓝忘机琉璃色的眸就深一分,直到他轻飘飘地说出最后一个名字。
云萱:差点忘了,还有启仁。
蓝湛(字忘机):云萱!
作者君:感谢冷冷冷米兰小可爱的会员,加一更。大家期末都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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