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寒的声音轻盈和缓,宛若凛冬平明一点点吞噬大地的寒雾般朦胧沉昏,一点点腐蚀着人的理智。
秦暮寒:这世上最后一个真心牵挂你、关心你的人,你难道要弃他于不顾吗?
用手拼命捂住自己的嘴,蓝景仪竭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这是他视若手足的亲人,是他最好的朋友。可他,也是姑苏蓝氏的子弟,与岐山温氏有父母之仇。
蓝愿(字思追):你就这么恨吗?
紧握的手悉数松开,无力地垂在身侧,蓝思追喑哑着开口。
秦暮寒:恨?
秦暮寒轻弯下唇角,定睛望向蓝思追 。
秦暮寒:你知道蓝潇蓝湘为何流落在外多年无人在意吗?知道蓝沁的母亲为何抛弃幼子“自缢”而亡吗?知道你最敬爱的含光君之母如何被囚禁至死吗?
秦暮寒:蓝愿啊蓝愿,你什么都不知道。
纷繁复杂的情感在心中纠结,逐渐变成永不可解的乱麻 蓝思追看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只觉得灵魂几乎要被拉扯成两段。
秦慕寒的眼睛生得肖似秦愫,极美,似蒙着水雾的莹莹美玉,轻易便能撩动人心诡谲。
即使他拥有着和蓝曦臣如出一辙的琥珀瞳眸,也没有人因此迁怒他分毫。
他的眼睛是一种永恒的祭奠与提醒,让所有人都无法、更不能忘记秦愫,更让愧疚和遗憾都在他身上找寻心安之地。
蓝愿(字思追):姑姑……
姑姑,你告诉思追,我该怎么办。
微微扬眉,明明是鲜血淋漓的往事,秦暮寒的语气却愈发平静深幽。
秦暮寒:温情被挫骨扬灰的时候,岐黄温氏那辈里最小的孩子只有十三岁。
蓝愿(字思追):够了……
秦暮寒:他被蓝氏子弟活活打断了所有的关节,挑断了每一根经脉,被丢给豺狼……
蓝愿(字思追):我说:够了!
秦暮寒看着蓝思追素来沉静的眼底泛起的猩红,话语越发轻盈愉悦。
秦暮寒:可温苑你,却要置他于不顾啊~
秦慕寒的尾音微微勾连、轻轻发颤,就这样似嗟胜叹地飘落在蓝思追的心头。
蓝思追看着蓝景仪一下灰白颓败的面容和开始躲闪逃避的目光,心,莫名有些冷。
蓝愿(字思追):他说的,是真的吗?
沉默良久,蓝景仪才答到。
蓝景仪:对不起,思追。尊长之过,我不能问及。
蓝思追轻轻阖上眼,转身不愿再看任何人。
“思追,你记住:人生有来处,而归处自决。”
或许景仪无能为力左右什么,可君回说得没错:他已经无法留在云深不知处了。
六根不净,尘俗满身者,习不了梵因之道。
蓝愿(字思追):你们想如何?
迎着蓝景仪惊惧的目光,蓝思追强压着震颤开口,眼底雾霭森森。
颜妡(字明漪):自然是……用他们二人做饵,去诱一诱云梦双杰与姑苏双璧。
说着,颜妡走到蓝景仪面前,在他尚且茫然无措之时,伸手就……
径直扯下了蓝景仪的抹额,礼貌微笑。
颜妡(字明漪):借用下。
蓝愿(字思追):?
蓝景仪:?
蓝愿(字思追):!
蓝景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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