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禇色的阳光眩染着海岸更加迷人。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小少年,站在离海水只有一尺远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海洋。
他的目光从岸边的水域慢慢向远处推进,一分一厘,每一点水域都没有放过,然后他的目光从海平线尽头往自己身边拉,直至岸边。
他的目光灼灼,恳切而虔诚,带着丝丝的急切和无奈。
在他的不远处是一个简陋的码头,码头上有几根用于固定船的缆绳的柱子,几个男人正在固定船只。
他们固定好船后,就开始把船上的鱼篓往岸上缷。
“格蒙,你看你儿子,又在那盯着大海,他经常一盯就是一整天。”高个子壮汉说。
格蒙扫开花白的挡着眼睛的头发,看了一眼少年,没有吭声。
旁边的较矮的男人说:“他真的很像海豹,你看他的眼睛,看他的身形,就像是一个海豹,你说他会不会忽然有一天消失,回到海洋?”
格蒙叹息,说:“也许,从他一会走路他就喜欢呆在岸边,盯着海洋看。”
三个男人把鱼缷完,便各自带着自己的鱼获回家。
格蒙:“西蒙,回去了。”
少年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向他走来,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几天后的午后,少年照常站在那里看海。
钟毅冒出了水面,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就听到一个声音:“你总算来了,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他回头,却诧异地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他有点懵。
男孩:“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接触海水,回海洋?”
钟毅睁大了眼睛,说:“你是海豹?你怎么这么大了?”他一头雾水地看了看男孩子,忽然灵光一现,问,“现过去多少年了,你们在这呆了多久?”
少年:“十二年。”
钟毅:“什么?已经十二年了,怎么我感觉我只过了几个月!”他摇头叹息,“看样子我睡了十几年。”
少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大海?”
钟毅:“现在可以,我把蒙尔斯海岭的魔石清理了一遍,但是你们最好别回蒙尔斯,怎么样都有影响。”
少年:“我们不回去,在那都呆怕了,可我们都聚在这个身体中,天天吵架,很不方便,能不能分开?”
钟毅:“能,但要找到新死的躯体来承载。”
少年:“那边有很多刚被鸟啄死的小乌龟。”
钟毅:“啊~好,我们过去看看。”
看着小乌龟们一只一只下水,向远方游去,钟毅不禁长舒一口气,总算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和熙的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海风带来的泠泠凉意。小雏菊们神情地招摇着花瓣,似细语哝哝!
要是自己一直住在这里也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他慢慢把自己藏进花海中,闭上眼睛,聆听微波荡漾,鸟语花香,惭惭有些困意。
再次醒来已不知是多少天后,他坐了起来,打开结界,却看见前方自己遇上海豹少年的地方站着一个老年男子。
男子忧伤地看着大海,孤寂地叹息。
一高一矮两个中年男子走到老年男子身边。高个子男说:“我都说了,这就是个海豹,迟早要回大海去。”
矮一点的男人说:“白养了,养他十二年,没声没响就走了,一点良心都没有。”
!
原来那个老年男子就是那个收养了海豹少年的人——格蒙,自己居然忘了叫海豹向他道别,也忘了感谢他!
格蒙神情阴郁低落,说:“早就知道他会走,预料之中的事情,天天都在这里看海。”
高个男:“可你怎么办?原以为来了个孩子能陪你老,现在一场空。”
格蒙:“能怎么办,就这样子过了,还有什么办法?”他的眼中滚出了泪珠。
两个男人叹息,说:“需要帮忙就叫我们。”
两个男人离开了,格蒙依然在原地嘘吁。
钟毅走了出来,来到格蒙身边,说:“你好,你是格蒙,我是您孩子的朋友。”
格蒙眼神一亮,说:“他回海洋了?”
钟毅:“是。”
格蒙微思忖了一下,说:“他是海豹?”
钟毅:“是。”
钟毅:“我很抱歉,当初把他送到您身边时,因为有事耽搁了,没有来见你。”
钟毅:“走的时候我们又急急忙忙,没让他来跟你道别。他~”钟毅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海妖的事情很复杂,也不好怎么说,他想了一会儿,说:“挺抱歉。”
男子的表情略缓。
钟毅:“这样,你在这等我,我去取点财宝给您。”
格蒙:“我不需要财宝,这些东西对我没有意义了。”
钟毅:“抱歉,早该给您,您跟您妻子可以过好一点。”
格蒙:“不需要,她已经去世多年。”
“啊~”钟毅,“抱歉,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
“不用,反正是活不了多久的人了。”格蒙说。
钟毅觉得心里有点堵,有点难受,他看了看大海,说:“您会游泳吗?水性好吗?”
格蒙不以为然地说:“渔民都会水。您要做什么?是带我去见他吗?不用去,让他自己好好过吧!”
钟毅:“不是,我是想问,你想不想做个海妖,能多长个几十年命,不过我看你的心态很不好很悲观……”
格蒙:“我愿意!”
钟毅:“您的心态……如果没有积极生活的心……”
格蒙:“我有,我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我以为人就只能活个几十年,毕竟大家都才活几十年。”
钟毅淡笑:“海里比岸上机会多,也风险更多,要有向上的心,努力躲避大鱼吃小鱼,有些妖能多活几百年,全在于自己积不积极生活。”
格蒙:“我会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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