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群皇阿哥们都还是半大的孩子,玉容思量了许久,掂量出几个将来或许可以用的,待到出了八贝勒府,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的轿子本来是索府自家的人,但玉容平日里不大出门,竟也没注意抬轿的轿夫有些面生。
“还没到吗?”直到这轿子在街巷里拐了又拐,玉容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若是回家,这会早该到了才对。
但外面的轿夫并没有回话,只是闷头抬着轿子往前走,这时候玉容心里才有些慌了起来。
修整得圆润修长的指甲抓在轿窗上,玉容深深得呼吸了一阵,声音稳稳地开口,“胆大包天的奴才,这是往哪去?”
仍是没有回答,但玉容却感觉到轿身忽然倾斜了一下,仿佛是进了谁家的门,心中登时提了起来,指甲刺进掌心,才勉强自己没有喊出声。
眼下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拐了她的轿子,不能轻举妄动。
玉容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但还是止不住的心慌,直到轿帘被掀开,外面的轿夫倒也还不算十分无礼,只是硬邦邦地给她指了个方向,仍是没有开口。
看来不往这个方向走是不行的了,玉容抿抿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房屋。
就是京城里最常见的青砖瓦房,说不上多值钱,也就比寻常百姓住的漏风四合院强上一些,索府跨院也大概是这种的房子。
待到转过了回廊,方才那轿夫哗啦一声拉开一扇小门,摆明了是让她进去的意思,玉容四下看了一眼,没见到旁人,却更心凉了三分。
这间小屋竟然是玻璃窗子,便是索额图府上也只有几间书房暖阁用了玻璃窗,这家既然用得上玻璃,想必绝非寻常人等。
或者说,至少是能跟赫舍里家相较量一二……
这个念头一出,玉容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一个名字——明珠府。
若说眼下朝堂上能跟赫舍里家抗衡且乐意这么干的,莫过那位明珠大人。
若说最不愿意看到她这些日子里和太子走得近了的,莫过那位明珠族妹所诞的大阿哥。
如此说来,玉容此刻反而镇静了许多,此事无论是出自明珠之手或是大阿哥授意,总而言之,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大概是想以她的名节相胁让她做明珠一党的棋子。
玉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似乎已经完全不慌张了,反而有心情搬了张绣凳来坐下,静静地看着小屋一侧的书架上都放着些什么书。
那些在朝堂上拨弄风云的大人物,在对付女人上,总是少了些想象力,以为这样便能拿捏她,未免太看不起她了。
若是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此刻必然把名节看得比性命还大,无论怎么被骗都是有的,但玉容上一世被凌辱而死在星宿海,什么男人的手段没见过,大阿哥要是敢来见她,今天被唬的,便指不定是谁了。
玉容手中勾着丝帕转了一圈,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玻璃窗外的阳光透进来,竟显得格外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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