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被他这么一瞪,莫名地生出几分心虚,默默地把手收回来,轻声轻气地哼了哼,转身进了营帐。
她这么一进去,胤礽倒不好追进去找她了,袖子里的玩意支棱着修长的睫毛搔在手腕上,泛起一阵痒来,直痒到心里去。
没奈何,看着那几乎天堑的牛皮大帐,太子爷也只能恨恨地叹了口气。
他不能在这久留,万一被扣个窥伺帝踪的帽子可不是好相与的,玉容当然也知道他不可能在门口傻站着,因此并没有半点担心的意思。
伺候皇上可不是什么轻省活计,这时候没回来正好,先让她歇一会。
玉容盘腿坐在毛毯上,想起方才那个蒙古贝勒还是十分的不快,很想跟皇上告状,又怕被这人说破了自己方才是跟太子在一块回来的。
实在是打老鼠恐伤了玉瓶儿,玉容琢磨了半天,只能勉强咽下这一口气,暂且把账记下,日后有机会再说。
谁知道这边才趁着皇上没在歇会,那边竟又不知道谁捧了太后的口谕过来,点了名地叫玉容过去,这当然怠慢不得,玉容只能重新整理了衣衫跟着过去。
许是人上了年纪怕风,太后这帐子捂得十分严实,在这初夏的季节显得格外热,玉容才刚一进去,便觉得隐隐有些出汗。
偏太后还浑然不觉,只是乐呵地招呼她坐下,真有些像是找她来聊天的。
当然了,像归像,玉容还不至于真这么天真地以为太后只是个爱唠嗑的老太太。
“来,好孩子,过来坐这。”太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玉容当然是不敢坐的,只走过去坐在了脚榻上,仰面看着太后,露出个很温柔甜美的笑容。
反正坐得近点就行,太后也没有勉强玉容的意思,只是拉着她的手上下看了半晌。
“果然是好孩子,实在许多年没见过这样的美人了,难怪皇上中意,就是哀家看了也喜欢得不行。”
皇上素来克己复礼,从不以宠晋位,这回竟破天荒地在外面园子里把玉容提拔起来,也难怪太后对她好奇。
玉容略笑了笑,也没接这个话题,她总不能跟太后对着来,说皇上就是上岁数糊涂了,开始爱这个以色侍人的了。
当然也更不能顺着太后的话谦虚几句,说自己实在只是个平常人,都是皇上色急才临时提拔了起来。
总而言之,皇上和太后,她一个也开罪不起。
太后见她不说话,只当是个内向的,更何况先前好奇的事眼下已经全明白了——谁能看着这张脸不心动呢,因此也并不大分神去招呼玉容了。
这草原上正经有她博尔济吉特氏的亲戚呢,哪有空陪不是亲生的儿子的小老婆说话?
见太后不把她当一回事了,玉容这才松了一口气,帮着营帐里的蒙古宗亲收拾了茶水,便站在一边光明正大地听他们聊天。
大概太后以为现如今的小孩很少有满蒙汉三语都能说的,因此并不把边上站着的玉容放在心上,偏偏赫舍里家本就是调和满蒙的大学士出身,蒙古话,她听得再顺畅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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