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差事说实了还不错,赫舍里家本就是巴克什出身,军功上虽差一些,但汉满蒙各家的学问都是极通的,更何况有太后的话在先,这几位格格倒也还都算得上认真。
如今她不伺候御前了,依着皇上的习惯,自然也不会一连几天地传她,因此玉容竟然在蒙古这边的营帐住了三天都没被人发现。
玉容觉得她能一直教到圣驾回京——倒不是格格们学得不用心,实在是汉学本就艰难,大家又都不是上学堂念书的年纪了,难免学得更慢一些。
偏偏玉容是不怕慢的,她只恨不得能在这营帐扎下根来,叫皇上再想不起来她才好,因此教得既耐心又细致,连太后都称赞了她好几回。
可天底下的事情总是这么的事与愿违,这天皇上终于想起来眼前好像少了个人了。
要打听玉容的下去处倒也不难,只是人是让太后叫走的,皇上也不好直接把人再提溜回来,总得要跟太后打个招呼。
“说起来这几日倒是没瞧见玉嫔,听说皇额娘常叫她过来说话?”
十分难得的,他今日进太后的营帐,竟然没见前些日子那群蒙古格格围上来,皇上略有些诧异地看了太后一眼,坐下来说起来意。
倒丝毫没有挖了人家墙脚的感觉,很是大方地摆了摆手,“是哀家叫她来的,难得这孩子蒙古话说得好,叫她也教教蒙古格格们说汉话。”
大概皇上也没想到是这么个事,略默了一阵,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既是从前没学过,怎么突然想起来了要学?”
“左右是闲来无事,”太后面上只是笑,也没怎么解释的意思,“成日里骑马倒也没什么意思,叫她们学点东西打发时间罢了。”
这就是明晃晃的暗示了,为什么这些个蒙古格格们成天没事干,还不是因为当皇上的一个都没收用。
但皇上并没有听了这话就会改变心意的习惯,仍是很温和地点点头,“朕看那几个格格都还年轻,原该多用功,既然如此,朕去瞧瞧这学的如何了。”
皇上这金口玉言一出,立马有人飞快地去请了几位格格过来,好像生怕晚了一步皇上就反悔了似的。
几位蒙古格格也是惊喜,战战兢兢地谁也不敢先开口,直到皇上问了,这才有一句算一句地答着。
当然也没指望她们这么几天就能学得多好,皇上也只是浅浅问了几个问题,便点点头端起了茶盏不再继续。
“皇上以为如何?”太后看他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着实有些看不懂,看来不是亲生的还是不行,半点也没有心心相印。
“说得不错,可见是真用心学了,皇额娘应当赏些什么才是,”看奉上来的是太后平日里喜欢的蒙古奶茶,皇上只浅呷了一口,转而目光绕了一圈盯上一个努力缩在角落里的身影,“想来也有玉嫔倾囊以授的功劳,也该赏。”
玉容只觉得后背一凉,颇为勉强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皇上正望着她,心中难免一阵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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