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小似!”
贺峻霖的小腿伤口被雨水浇了,现在整条腿都有些肿胀了起来,疼痛加剧,他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挪到何似身边。
何似躺在地上,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没有一丝动作,贺峻霖的心慌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他握住何似的手,两根手指搭在她脖子的脉搏处。还好,还有心跳。
贺峻霖:“小似。”
何似身上全是血,有的是她的,有的是别人的。不管怎样,却让人触目惊心。
何似“贺儿。”
他听到了何似微弱的声音,更加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低下头去听她讲话。
贺峻霖:“我在,小似,我在。”
何似“我好疼啊……”
她的声音已经压的很低,躺在地上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喃喃道。
贺峻霖:“我们回家……”
贺峻霖张了张嘴,他知道何似疼,她忍住了自己腿上的疼痛,一只手卡住女孩的臂窝,一只手卡住她的膝窝用力抱起。
何似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下,顺着指尖淌着血液。贺峻霖的小腿血流如注,一步一拐的抱着他的女孩往前走。
通讯耳机里传出声音。
马嘉祺:“贺儿,你们在哪。”
马嘉祺的声音带着厚厚的哭腔,语气里全是焦急。
贺峻霖:“马哥,我想回家了。”
答非所问。
马嘉祺愣在了原地,他跪在地上抱着丁程鑫逐渐冷掉的身体,无用功的摁着他的伤口。
马嘉祺:“贺儿,别怕。”
马嘉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场战争已经结束,政府军的支援终于赶到,给他们做了最后的收尾,所有人质被安全的撤离。政府军想要接过何似,可贺峻霖固执的不肯放手。
张真源和严浩翔终于找到了他们,贺峻霖抬头看见了他们,浑身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离,严浩翔接过何似。贺峻霖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他好困啊,没有力气了。浑身上下都好烫,都好疼,腿要断了……
雨没有停,马嘉祺轻轻抚摸丁程鑫的脸,他依旧是那么好看,哪怕是现在脸上挂满血珠。
马嘉祺:“丁儿,醒醒,我给你做面好不好?”
马嘉祺轻轻摇着丁程鑫,好像是每天早上叫他起床一样,他眼里的泪珠再也绷不住,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冷静在一瞬间溃不成军。
马嘉祺:“不是想吃面吗?醒醒啊。”
他伸手,一拳砸向地面,溅起来很多雨水,他的关节被自己砸的流血,可马嘉祺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痛感。
马嘉祺:“对不起……对不起……”
刘耀文单膝跪在他们前面,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
刘耀文:“马哥……不怪你,不怪你……”
马嘉祺抬头看着刘耀文,那双眼眸失去了平日里的精光,只剩下那一池浓烈的悲伤。
马嘉祺:“耀文,如果我自己来,是不是丁儿就不会有事了……”
马嘉祺:“如果……”
马嘉祺总是自责,他老是把一切的错误都归于自己的身上。
刘耀文:“不是……马哥……”
刘耀文甚至不知道此时她怎么开口安慰,他自己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马嘉祺把那对母子平安的送出去了,他把自己的挚友交付给了骊颇,可谁又能把他还回来呢?
雨停了。
何似睁开眼睛,她慌乱的伸手去摸,温热熟悉的触感传回手心,她的心渐渐平静。
严浩翔:“醒了?”
严浩翔感觉到何似碰到他,睁开眼睛。
何似“他们呢?”
何似坐起来,观察了一下周围,想着自己应该是在无国界医院里。
严浩翔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何似丁程鑫的事情,他张了张嘴。
严浩翔:“在外面。”
在外面就好。
何似松了一口气,看向严浩翔,他的眉骨被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她伸手去触。
何似“疼吗?会留疤的吧。”
严浩翔的眼神带了一丝透明的情绪,他伸出手摸了摸何似的的脸颊。
严浩翔:“那你呢,疼吗?”
其实何似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堆人的对手,她的确自不量力。
可严浩翔明白,那不是蠢,只是她觉得值得。
何似“贺儿呢?他的腿受伤了。”
何似好像想到了什么,拔掉左手上面正在吊盐水的针头穿上鞋往出走。
他们都坐在走廊里,包括贺峻霖。
一,二,三,四,五……
楼道里只坐着五个人。
何似“丁哥呢?”
何似有些怕了,她希望听到的答案是,丁哥去睡觉了,丁哥去上厕所了,就算是丁哥受伤了也好。
张真源:“小似,你去见见他吧。”
张真源指了一下何似对面的屋子,何似茫然的看着马嘉祺。
何似“丁哥进去干嘛了?”
何似怕听到那个结果,她看到了,房间上面的牌子上写着“停尸间”。
没有人说话,无声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过,她几近崩溃的冲过去拉开那扇门,里面摆着五具蒙着白布的尸体,一股无力感充斥何似得全身。
她颤抖着手拉开第一块白布,不是他。
何似移到第二张床前,闭上眼睛拉开第二块,也不是他。
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一种什么感受,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何似深呼一口气,看向第三个床位。
她几乎没有力气完成这小小的动作了,再三心里建设后,她还是选择拉开了那块白布。
熟悉的脸庞在白布后面显露,他头上、脸上都占满了血液,可白皙的脸庞依然显示出一种凌乱美,她的呼吸瞬间哽住了,全身上下好像都被冰封。
刘耀文:“小似……”
何似的眼泪无意识的滚落,她颤抖着手把沾在丁程鑫额前的碎发撵起。
宋亚轩:“让她自己待一会吧。”
宋亚轩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他的眼睛也红红的,看起来也是刚刚哭过。门“咔哒”一声被关上,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何似自己的气息。
她伸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卫生纸,细心的擦掉丁程鑫脸上的血液。
何似“丁哥。”
何似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无限的温柔,她知道,再也没有最宠她的丁哥了。
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叮当”
金属碰撞地板的声音很大,但何似没有被吓到,她低头看,是丁程鑫的银链匕首。
弯腰捡起,小巧的匕首上面沾着血,何似伸手擦干净。银链匕首在手心里闪着光。
她把缠绕成一团的链子轻轻分开,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何似低下头,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
知道吗丁哥,这一刻,我想说很多,开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似把那块布重新蒙在丁程鑫头上。
何似“丁哥,等我带你回家。”
她最后柔声道,扭头推开停尸间的门,她眼里已经全是决绝。
出了停尸间的门,所有人都默契的藏住眼底的情绪。
何似无意识的触摸手腕上绕着的银链匕首,看向他们。
何似“丁哥的棺椁上不能盖国旗对吧?”
马嘉祺点点头,他没有看何似,脑子里的悲伤冲散了他的理智。
何似“那好遗憾啊,我们丁哥是个英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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