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
好想要熊爪。
好想好想好想……
终于等到嗜血离开,钢甲炮从地上爬起来,攥着掌心的擦伤的伤口,迈过地上银色奖杯的残骸,一言不发地朝钢之城的方向跑去。
他跑到熊爪咖啡前,站在玫瑰花丛下,银色点餐铃在玫瑰丛中闪着点点的阳光,只要他踮起脚尖轻轻按下,就会有一只熊爪从玫瑰丛中伸出,轻轻地抚摸在他的头上。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钢甲炮想着,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他捂着眼睑,眼泪汩汩流下,像是一只浸满水的海绵,被人大力拧巴着,涕泗横流。
他哭得太悲伤,撕心裂肺,宛如一只挣扎着从猎人陷阱逃脱,身负重伤的小兽,仿佛马上就要力竭在熊爪咖啡前。
年蓬:小孩,你进来。
玫瑰花丛中传来嘶哑的声音,与此同时熊爪咖啡旁一侧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
钢甲炮抽抽搭搭地迈入,看见年蓬坐在那里,向他无声地敞开怀抱。
这无疑让钢甲炮的悲伤提高了一个层次,他几乎是撞入这个怀抱,接着爆发出更剧烈的哭泣与哀嚎。
年蓬一言不发,只是轻轻地抚摸着钢甲炮的脑袋。
这场哭泣与安抚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钢甲炮才从年蓬的怀抱中离开。
钢甲炮:对不起,我……
钢甲炮嘶哑着嗓子想要说些什么,年蓬的手指只是轻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
他注视着年蓬,看着少女戴着口罩的面庞与口罩外仍延伸的褐色伤疤,表情明显怔愣了一下。
年蓬:我之前被烧伤过。
年蓬注意到钢甲炮的表情,从善如流地说道。
年蓬:喝点水吧,你刚刚哭了那么久。
钢甲炮看着年蓬转着轮椅去倒水。
蜘蛛说的没有错,年蓬真的是只植物,被人扎根于此。
钢甲炮突然就为找年蓬寻求安慰的行为感到羞愧。
他难过了可以找年蓬寻求安慰,年蓬当时被烧伤时,又能向谁寻求安慰。
钢甲炮:谢谢。
他接过年蓬递过来的水,低着头沉闷地喝着。
杯子里的水被阳光照的暖融融的。
……
蜘蛛下午来买咖啡的时候,一不小心收到了一个绿绿的赠品。
蜘蛛看着年蓬捧着钢甲炮,钢甲炮捧着熊爪,在自己摸自己的头,一不小心,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年蓬:我记得,你们两个认识对吧,能麻烦您把这个孩子带回家么?
蜘蛛没有薅到熊爪,被强塞了一只钢甲炮。
以至于她拎着钢甲炮时,表情很臭。
钢甲炮:喂喂,你不情愿拒绝就好了,摆着这张臭脸,搞得我求你一样。
钢甲炮在半空中蹬腿挣扎。
然后就被揪耳朵了。
蜘蛛:我拒绝了,年蓬那个身体怎么带你回家?
蜘蛛凶神恶煞。
钢甲炮却挣扎得更凶了。
钢甲炮:谁说我要回家了,那根本不是我家……
钢甲炮:他摔了我的奖杯。
钢甲炮:还打我。
钢甲炮:都说了我用全力的话,对面的小朋友会受伤的。
钢甲炮:他凶什么凶,不还是被魔王吊着打,也是个万年老二。
他说完就被蜘蛛揪了一把脸。
蜘蛛:他连万年老二都算不上,嗜血打不过我。
蜘蛛的表情很愉悦。
钢甲炮很震惊。
钢甲炮:原来你才是万年老二……嗷!
钢甲炮捂着被捏红的脸,惨烈地呻吟起来。
然后忽然,他听到蜘蛛问道:
蜘蛛:你想杀了嗜血么?”
蜘蛛的语气太过认真,以至于钢甲炮瞬间僵住了。
蜘蛛:真的没有一点这种想法么?
钢甲炮转过头盯着蜘蛛,蜘蛛也凑近了望着他。
钢甲炮:杀……
钢甲炮吞了吞口水。
钢甲炮:……人不是犯法的么……
蜘蛛:骑刃王职业赛杀人不犯法。
蜘蛛:钢甲炮,你不会真的把嗜血当做父亲了吧。
钢甲炮没有错过蜘蛛话里一闪而过的嘲讽。
钢甲炮:我当然不会,嗜血这样的人渣……
钢甲炮尖声反驳道,但气势很快地弱了下来。
虽然不喜欢嗜血,但仅仅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就杀人,也太夸张了吧。
想到此,钢甲炮白了蜘蛛一眼。
钢甲炮:你们魔鬼队的人都不大正常。
蜘蛛拍了钢甲炮一下,没有反驳。
她带着钢甲炮回到嗜血的荒山别墅,嗜血此时不在家,蜘蛛掏出钥匙自己开了门。
蜘蛛:钢甲炮,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蜘蛛在门厅放下钢甲炮,蹲下身来,极有耐心地摸着他的头发。
钢甲炮:我不明白。
钢甲炮:你都有嗜血家的钥匙,你要杀嗜血的话,应该很轻松,何必……
蜘蛛打断了钢甲炮的话。
蜘蛛:不是我要杀嗜血。
蜘蛛:要杀嗜血的人是你,钢甲炮。
蜘蛛说完站起身,朝外走去。
钢甲炮看着蜘蛛掏出咖啡边走边喝。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在这个注定不眠的夜晚,蜘蛛要去干什么。
钢甲炮想不明白,关上门,回到卧室。
客厅中奖杯的残骸已经被打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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