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像她已经是这样了。像去年,为了跟自己赌气,硬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花了三天背完了一堆比她人还高的书简。
魏钦:风儿长大了。
大祭司摸摸自家孙女的头,颇为欣慰的说道。
魏南风爷爷!
魏南风头发被弄乱,闪开了。
魏钦:不过。
大祭司收回手,捋捋自己的长髯。
魏钦:既然风儿是在爷爷不知道的情况下跑出外面去的,那必然要按规矩来,要受罚的!
魏南风……
魏钦:就罚你把《伦法》和《天章》抄三遍吧!
魏南风虽然早料到不会太容易,却没想到有那么多。自家爷爷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老爱罚她抄书!
魏南风爷爷,这么多,会不会太浪费竹简了?
魏钦:不会,风儿好好抄,这些书就可以拿出去给那些没钱买书的孩子们看,是好事一件呢!
魏南风毕竟年龄小,想到这一层突然就一点都不想反抗了。
顿了一下,大祭司又道:
魏钦:既然你这么想出去玩,那爷爷就特许你每月十五可以出府一次,不过一定不能再出意外了,我会派几名家丁保护你,不许把他们甩了。
魏南风大喜。
魏南风真的吗?谢谢爷爷,爷爷最好了!
正要蹦到书案前开启抄书模式,魏南风脚步一收。
魏南风:对了,爷爷,我今天好像看到阿赋哥哥了,就是救我的那位。
魏钦:哪位阿赋哥哥?
魏南风:就是小时候爹爹和娘亲带我在应城的时候认识的一位小哥哥。
魏钦:应城?胡说,那时你才三岁,怎么可能……
大祭司一时噎住了,照自家孙女这逆天的记性,倒不是没可能,他瞥了孙女一眼。
魏钦:所以?
魏南风所以想让爷爷帮忙找到他,风儿好亲自谢谢他。
魏钦:姓什么?
魏南风歪头一想。
魏南风嗯,好像是……白。
魏钦:好,风儿先抄书,爷爷还有事要处理。
大祭司慈爱的笑笑,抬脚走出书房,过了一会儿,大祭司停住,口中念叨着什么。
白赋……大司马白峤岳的儿子吗?
……
魏南风坐到书案前,取出一卷新竹简,动作缓慢,整个人也突然安静,浑身活脱的气息尽数敛去,只盯着竹简发呆,再没有了任何动作。
她小脸上蒙上一层阴郁之色,银瞳不复刚才的金光四射,变得无神。
魏南风爹爹……娘亲……阿赋哥哥……
到底是年纪小?魏南风无可避免地被刚才的话影响了,虽然嘴上不提,委屈也自己咽下,但有时候真的很想他们啊……
原来,还是会伤心的……
……
……
当年先帝在位时,也就是圣明三十年。徵阳龙气消散,天下将倾,诸侯暗中酝酿兵变,徵阳的天子气已经稳不住四海之气了。只是局面尚且可控。
当时天灾不断,国家不能再经兵祸。更不妙的是,百年一次的雪患将在三年后降临徵阳,若龙气依旧或能幸免,但如今却是不行。魏南风的父亲魏昀子当时刚刚继任大祭司,夜观天象,发现了这一情况。
他向先帝进谏,建议迁都,结果当然是没有被采纳。别说先帝一直信奉敬鬼神而远之的道理,祭祀什么的都只是半信不信。光是徵阳身为京都,国之根本就在此处,也根本就迁不得。
魏昀子自己也清楚,此时迁都无疑是下下策,可不迁不作为就是坐等灭亡,于是魏昀子向先帝请辞。但祭司一职一直都是由魏家子弟任,时国家表象又是繁荣太平,今年还有祭祖大典,缺不得祭司一职,更缺不得银瞳天下尽识的魏家祭司。
魏昀子之父,也就是上任祭司魏钦云游天下去了,不知所踪。先帝于是大怒,一个闲职,有什么好辞的!关键这个闲职还让人缺不得,当即掀案呵斥,魏昀子平静的接受着天子的怒火。
待先帝骂累了后,魏昀子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魏昀子:陛下,臣有一女自幼聪颖,性情沉稳,又与臣学术不少时日,或能继臣衣钵。
先帝正要发作,被他的话气笑了。
“你那女儿才三岁吧!当我北越国祭祖大典是儿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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