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后

公公轻瞟满目疑惑

若换作从前，启明殿下能唤陛下一声“皇兄”他都会开心许久，而如今，他俯身垂眸看着面前同自己一般的红袍佳人面无波澜对那一声“夫君”不为所动。

不知多久就连她都怀疑自己是否又唤错时，肩膀一温，他轻轻扶起她，温柔一笑。

一股清香扑面“前些日子大婚遭刺客皇后受惊了”他搂着她似诉说又似安慰。

“夫君安好启明便满足了……”她微微斜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轻笑，满面幸福。

双臂有些收紧，他低头苦着声“你曾告诉朕去去就回而这一去就三年……”她微愣，轻笑着安抚他。

“但启明如今不就在这，夫君不必心忧……”这一宽慰，他似乎好了少许，点头“嗯”了一声，良久才微微正身，看着她满眼温柔“皇后还可记得……”

“我们曾经的奏琴舞剑” 他笑牵她走向外“当年就如现在一样白雪纷飞，我们可否……再重演一次？”

“好”她点头笑容嫣然，转身便命人取了琴。

粉妆银砌，红莎柔奏，红衣漫舞，一曲奏罢。

收剑笑曰“陌上人如玉”她木然抬头，却见他摇头收剑微微一笑抿唇“没什么……”

进了殿，搁琴回身，红木青莎，赤衣佳人，笑容嫣然，持鞘的手越发加紧，他深吸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垂眸薄唇微启。

“启明”你究竟是谁……”“启明当然是……”笑容顿之，她前，目光愈渐犀利。

“你不是她，不是启明……”抬眼，他满面萧然。

“你是谁？”

“当初朕问你先帝偏朕你怪过否？你回“不曾有”启明打一开始就不曾知其身份何来“皇兄”之称？”她愕然，低头怯怯“后……后来……才明的。”

“后来？”见她还在垂死挣扎，他苦笑“登基前先帝教朕政事才学，而武功先帝不曾教过，朕根本就不会！奏琴舞剑全然相反，奏琴的是朕舞剑的才是启明”

他步步紧逼她结结而退“不是的……启明……失……”

“失忆？！”他冷笑将她逼至床边踏上，俯身掏出玉牌拍在她耳边，赤红血玉，朵朵红梅，梅汴牌，她愣“皇后可知这为何物？”

她不复语，他摇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烟华喜桃，启明曾经的桃岭牌被他赠予烟华，故他特命人打造这梅汴牌，同桃岭牌一般，它也是仅此一个而矣。

见她不语他继言“启明自幼长于将军府，女工了解甚少，不曾会奏琴、赋诗”他俯身于她耳边“陌上人如玉是朕亲自所赋下句你自然不知，而唯一知后句的只有启明”

“所以……你根本不是启明，你……到底是谁？！”他红唇启合温气打在面颊便酥麻，可话语却如同冰窖，大脑轰然，昔日那张让她心动的俊脸，满面惊慌

“启……启明……”“够了！”

他冷声打断“你根本就不是她，谁准你冒充她的！”看她试图解释，他笑“还不死心？”

“你可知启明离开已经七年了朕寻了她七年根本不是三年！你还有何解释！”

未等对方回神，他冷然起身，一个甩袖，声冷“来人！”令下外进几侍卫，他冷声“压下去”侍卫茫然，公公进殿忙喊“皇后娘娘！！”侍卫恍然押着她，她却疯了般的，发髻缭乱“不得无礼，本宫已与陛下成亲贵为后”

他抬头“要与朕成婚的是启明不是你”语罢转身而去，任由她在后呼喊，看着庭中满是积雪的架台抿唇“启明善武朕在殿外为你设有武器架，然今满灰不曾动过……”那声极小或说给她或自言。

“皇上？”公公忧心翼翼探问，他却皱着眉叹了口气

“朕以为这么多年终于寻回她了……”

声下，忽然又笑了，笑的那般苦涩，凄凉 ，他仰首红袖拂面“怪朕，明知那么多破绽和问题可朕还自欺她是启明，是朕疯了……”

“启明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皇上不必自责，也许很快就会寻到……”公公跪地。

他苦笑“吉人自有天相？七年……这偌大的康墨？朕都寻了几个遍了……倘若朕当时不与她对换兴许……她能健全在此……”“皇上！”公公尖声，这个孩子他见着长大一直有种特殊的傲质，自皇子到太子再到真龙，一直未变，兴许是皇家的高上。如今这真龙蜷缩在此，千创百孔，像是受了伤寻不到家的孩子，从起被人算计暗杀百军逼渭也不曾这般，而如今却这般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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