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里的你我
超小超大

童年记忆

我出生在山西的一个小山村里,家里的墙是那个时候普遍的土墙,很多人可能没有概念,就是方土块垒的墙,没有砖。院子南边是一个牛棚,家里有一只大黄牛,北边有两个屋子,一个屋子是爸妈的,一个是爷爷奶奶的,大门朝东是那种很厚的木门,开关的时候会咯吱咯吱的响,门口还有大概10公分的挡板,具体起什么作用我并不知道,大门左边是放置家里没用的一个草棚。大门出去大概50米有用砖头垒成的一个厕所…那个时候都是这样子的。

小时候的记忆里爸妈很爱吵架,一吵架就会摔东西,我除了害怕,哭,什么也做不了,我越哭他们吵的越厉害,后来爸爸就把我放在了柜子上他们肆无忌惮的摔着家里仅剩的一些家具,奶奶每次在这个时候都会敲着门让爸爸把我给她,去她那边睡,被奶奶抱过去后我瞬间感觉我好累,但是很有安全感,爷爷坐在门口一句话不说抽着自己卷的旱烟。奶奶擦着我的小脸蛋嘴里不停地念叨:造孽呀,造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跟妈妈会这样,总之只要到奶奶这边我就感觉我很安全。

小时候记得爷爷跟爸爸有时候会出去很久很久,晚上回来会有西瓜吃,虽然是一些破的跟半熟的西瓜但是在天热微暗的时候我就知道在过一会就回有西瓜吃了,那个时候的西瓜真的很甜,吃的我满脸都是,到后来才知道那个时候爷爷跟爸爸是去山里贩西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西瓜吃了。可能后来不干这一行了。

记忆里爸妈在那个时候是很懒的,吃饭我都去爷爷奶奶那里吃,小时候最喜欢的菜是奶奶用地里挖的野菜做的蒸菜,我每次可以吃很多。回想一下从奶奶去世后就在也没有吃过那个味道。

我家里有几块地,其中一块种的苹果,每年苹果下来了妈妈会跟几个亲戚(我称呼奶奶)骑着自行车去集市上卖,我就站在妈妈边上安静的从早到晚然后收摊骑很长时间的车回家,中午一般妈妈会买一个饼跟炒凉粉我们吃。这样的童年再坐的各位应该大部分没有过吧。老家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具体哪一年我忘了,毕竟时间太久远,那一年我原本走路好好的,走着走着就一瘸一拐了,右腿腕很疼,白天没事,一到太阳落山就开始了,虽然疼但是我不哭,因为我知道我一哭说不定爸妈又会吵架…因为这无缘无故的腿疼爸爸开始带我四处看医生,记忆最深的是坐着大卡车去西安,我大姑夫是西安的,开卡车跑运输的,那是我第一次坐汽车车,很开心,很激动,爸爸在副驾驶抱着我面无表情,我一路欢呼雀跃,到了晚上才到了西安我大姑家,大姑生了一对双胞胎,很小…我对比我还小那么多的小孩子很好奇,手那么小,脚也那么小,大姑告诉我说这是我两个表妹,对于大姑跟大姑夫有些陌生,毕竟他们长期在西安,西安医院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医生给不出结论因为在他们眼里我腿并没有任何问题,后来的某一天太阳落山了我依旧在院里跑跑跳跳,我妈妈就问我:你腿不疼了?我说不疼,从那天之后再没疼过,至于怎么得的这病我不知道,至于又怎么好的也是莫名其妙。

98年我多了个妹妹,突然家里多了个小孩子,还是那么小,一点点,也想不起来妈妈怀孕的时候了,甚至我都忘了那个时候我在干嘛,可能年纪太小了吧,记不大清楚了…总之有了妹妹后我就长期住爷爷奶奶那里了,爸妈吵架也少了很多。

2001年家里开始盖房,把土墙推倒开始盖砖房那个时候村里开始流行盖砖房,那个时候哪家盖房小半个村子的人都会来帮忙,大人们忙里忙外,小孩子在沙堆上玩,一天都很热闹,我们一家人就暂时住在了一个空置的老院里,记忆力盖房子盖了好久,等盖好的时候我就开始上小学了,我们一个村同届的学生只有9个,学校大门很大,一进门是一条很宽很长的石子路,路边是两排粗壮的梧桐树。教师里的黑板是跟墙一体的就相当于在墙上刷了一块长方形的黑色涂料。课桌是很厚实的木桌,两个人一条板凳。老师也都是一个村里的,那时候老师是要在学生家轮流吃饭的也就是一天去一家,有个流动的牌子。小学过的很快,也很开心,认识了其他几个村里的跟我一样大的孩子,我们放学就一起去晒麦子的麦厂玩,那时候玩的游戏很简单,女孩跳皮筋,男孩打纸炮,就是拿纸编的四四方方的然后两个人石头剪刀布看谁先打,被打的人会把自己的纸炮扔在地上顺便踩两脚,打的人开始轮起胳膊用劲全力去把手里的纸炮拍下去,如果对方在地上的纸炮反过来了那么你就赢得了对方的纸炮,如果没反过来在换对方打。这个活动几乎占据了我们的课余时间跟放学后的娱乐时间。有的孩子输多了偶尔会哭,毕竟自己辛辛苦苦编了那么久的纸炮一下午输光了,那可是自己的财富呀,那个时候一放星期我们就兜里踹满纸炮开始去麦场约战,一下午下来有的人多的踹不完,有的人两手空空无奈回家。在到后来游戏升级,因为出现了新玩具:玻璃球,一毛钱可以买5课,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玩的,总之后来就都开始玩了,玻璃球的玩法比较容易弄脏衣服,因为有时候会爬在地上去弹,也是石头剪刀布决定谁先进攻,两个人各自拿出一课,对着墙把玻璃球扔在墙上,玻璃球在反弹回来反弹到哪里停人就跟着站在那里,然后两个人开始石头剪刀布,决定谁先进攻,进攻方需要把玻璃球放在食指上,然后手挨地,对准对方的玻璃球靠大拇指使劲弹出去,如果碰到了对方玻璃球那对方的玻璃球就归自己,如果没碰到就由着玻璃球自己滚到自己停,让后对方开始同样的办法来进攻,有时候一天赢两满兜玻璃球,有时候一天会输光。

很快家里迎来了一次大的变化,有次放学回家,家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有架子,还有很多好吃的,有泡泡糖一罐一罐的,还有辣条一大包一大包的,我满脸疑惑,这是怎么回事,爸爸告诉我说家里以后要开小卖部了当时高兴的我一晚没睡着,妹妹那个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呢啥都不懂不过嘛从那以后我就不缺零食了,去学校的时候会拿一片辣条去,去了后给同学分,一人撕一点点,吃的特别香,吃完还会把指头舔一舔大家伙就会围着我吃一点又一点,一片辣条1毛钱,但是那个时候一片辣条是很奢侈的。汽水也是袋装的,后来有了冰块,无非是袋装的汽水放在冰箱里冻成冰块,放星期的时候我准会嘴里叼着一个冰块去同学家玩。然后用手搓一搓,搓的融化一点了把水倒在碗里跟同学一起分享这笔财富。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小卖部的生意爸妈只做了一年,可能觉得不怎么赚钱吧,总之后来就关门了,在之后升2年级,父母又在家里开了羊汤馆,每天放学回来家里坐满了大人在喝养汤,而我每天回来会被爸爸叫过去吃羊脑,说是补脑子呢,绵绵的,需要拿筷子在羊头颅里掏着吃,爸爸做的羊汤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羊汤,没有之一。记忆力羊汤店开的时间不是太久,关于这段记忆不太长。

接着又迎来家里第二次变化,爸妈去其他县城里开饭店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我放学回来喊爸妈的时候奶奶叫我:说狗娃子,你爸妈去很远的地方给你赚钱去了,到时候给你买新衣服,走回家奶奶给你洗澡,至于爸妈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爸妈可能得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有一次放星期的时候爷爷告诉我说走,我带你去看你爸妈去,爷爷骑车自行车就带我出发了,走到邻村一个老姑家把自行车放那里在做公共汽车很长的时间才到了,县城里很繁华,车很多,下了汽车爷爷带着我走了10分钟才走到,距离很远就看到妈妈在收拾桌子,我跑过去喊了声我妈,然后就跑进去找我爸,我爸在后厨,看见我来了就说快去跟你爷爷洗手洗完爸爸给你做炒面吃,然后我吃了很大一碗,在爸妈那里睡了一晚第二天就跟着爷爷回家了。后来基本上每次放星期爷爷都会带我去一趟,妹妹那个时候在干嘛我倒是想不起来了…应该太小所以跟奶奶在家吧。

升三年级后新兴起的玩具:赛车。因为那个时候有一部动画片很火叫:四驱兄弟,记得主角叫:阿豪,阿烈俩兄弟,还有个叫三角剑的吧记得。看动画片我们都是在同村的一个孩子家看,他家有电视,还是彩电,一放学我们扔下书包就跑他家看,动画片看完就看西游记,他们家有DVD放光盘,西游记是那个时候最喜欢看的,其次就是奥特曼,有时候看到很晚还得奶奶去他家喊我,记得我奶奶跟他奶奶不合,因为我奶奶的信仰与他奶奶的信仰不一样…所以奶奶总是在他家门口喊:狗娃子回家啦。我就大喊一声,奥,知道啦,然后在跑回去。说起这个就不得不说,村里老人分两派,一派是我奶奶这边信仰的,从小奶奶经常礼拜天带我去教会跟着一起唱耶稣歌,一起祷告,有时候还有外地来的给奶奶们讲课。另外一派就是我那个小伙伴他奶奶那一派信仰的,我有时候去他家玩就看到他奶奶跟几个奶奶在床上打坐,闭着眼睛修炼,所以我那个小伙伴也开始修炼,我呢则跟着我奶奶每天睡觉前祷告。言归正传那时候四驱兄弟成功的带动了我们那一代当时的消费,孩子都会缠着父母给自己买一辆赛车,我自然也想要,但是我很懂事又不想跟爸妈张口,不过最后还是张口了,放星期爷爷把我送爸妈那里后晚上没客人了我就给我爸说我也想要一个赛车,爸爸没犹豫就带我去了附近超市,看到那么多赛车在眼前我缺挺害怕,因为第一次进那么大的超市,不敢走也不敢说话,爸爸问我一个哪个,我也不敢挑,就哪个距离手最近就指哪个,然后那辆蓝色的赛车就跟了我,回到村里我们就来了塞车比赛,还是在麦厂里,我们每个人拿着自己的赛车打开开关学着电视里那样把后轮翘起来然后数123同时放下去45辆各种颜色的赛车就冲出去了,一玩就到晚上看不见,一直玩到塞车没电才回家。

童年时期就是这么简单,一个游戏玩一天,天不黑家人不叫就不回,无忧无虑,有时候会去抓知了,去小池塘抓蝌蚪,有时候会拿着小刀去挖蚂蚁窝,上课的时候铅笔盒里放两只大黑蚂蚁,在放一只不知名的虫子,下课后在打开看谁赢了,放假了就跟着小伙伴一起去山上玩,偷桃子,偷西瓜,偷山杏,有时候杏还没熟,绿绿的吃起来超级酸,但是吃着还开心因为是偷的。现在回忆起童年时光嘴角还会流露出笑容,在坐的各位有没想起自己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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