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小十觉着浮姬师妹变的与以往不同了,但具体说哪里不同,他挠挠程亮的脑门,就是说不出嘛!小十仗着自己比浮姬早入门,便撒泼打滚让她叫师兄,可浮姬哪里肯,最后她送了他一串糖葫芦,且答应往后每逢休息,必带他下山去玩耍一番,这事才就此作罢。
浮姬坐在铜镜前,轻抹一点胭脂,缓缓在颊上晕开,镜中人儿有一对儿湿漉漉的杏目,柳眉微扬,带着几丝明艳,颊上粉红,更显得娇艳动人。
手执眉笔,正对镜描着眉,谁想门忽然间被人一把推开,发出好大一声响,她手一颤,一道细长碳线沿着眉角划下,那姣好的眉形便这般毁了。眸中含了怒火儿,拍桌而起,正欲发作,却见小十站在门前,包子脸紧紧皱在一起,手揪着衣摆,一副焦急欲哭的模样。
浮姬光是瞧着他便觉得满心怒火统统化为了疼爱,搁下眉笔,洗了脸,素面朝天肤若凝脂,揩尽了水渍,便蹲身捏捏他脸颊,柔声开口道。
“小十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着急?”
“留归师兄...留归师兄他...”
浮姬闻见留白之名,心中莫名就有不详之感。
“师兄他要还俗!他要还俗去娶别的女人了!”
浮姬只觉眼前顿时一片白光,不能视物,耳中嗡嗡作响,她强自镇定,勉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小十乖,这话可不能乱说,他怎会如此?”
“是真的!就是那个杨秀姐姐,我在主持门口都听见了,可是师兄他,他不是心悦你的么?”
是阿...他不是说,他心悦我么?曾经一字一句,斟酌小心许下的誓言,就这样,空洞到做不得数了么?心头仿佛破了个口子,冷风肆虐进来,呼呼作响,她突然笑出声,将小十吓了一跳,浮姬哧哧笑着,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串落下。
抬手将面上泪水抹去,起身瞧着桌上的脂粉盒子,这东西或许本就不属于我,原来...这东西你赠与我,只是为了讨她欢心么?好你个留归...我如此欢喜你,这份感情就这样被你随意践踏么?亦或是,原本便是耍着我玩,可是,真的,好玩么?
她抬脚迈出房门,开始奔跑起来,风在耳边呼啸,刮得脸颊生疼,但她毫无知觉,她只想去他面前问他,问他这是真是假。难怪...难怪他这些天总是下山,竟是去与别人私定终生,你怎能...如此对我。
主持院落近在眼前,她扶着院门气喘吁吁,方想进去,手却被人捉住,她抬眼,望进清越那双了无波澜的眼眸,心中滑过失落,她淡淡开口。
“清越师兄...”“师妹这是要去寻留归么?他一早便向师傅辞别,要还俗娶妻。像他这样的负心人,你还寻他做什么?”
清越语调平静,毫不在意这些话是否会伤害到她,他说完,见她那双平素里总是有着星子的眸中,闪光一寸寸暗淡下去,变得了无生气。心中也有些许不忍,松了手,遂好心提醒。
“你若是想见他,喜宴便在三日后,那东城的胭脂铺,想必,这人你该是见过的吧?”
她神色莫名,低低嗯了声,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原来,是真的,他走了,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也是,毕竟至此以后,一刀两断,与君此生再不复见。
她仿佛又看见那个雨天,那个玄白衣裳的男子,即使处在人群,也一眼看见,他慢慢朝她走来,那眼中繁星万千,含着温柔春风,将她揽入怀中,耳鬓厮磨说着缠绵情话,如今这一切,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泪水不知何时开始泛滥,恍惚之中,似有一人,慢慢朝她走来,她睁着朦胧泪眼,瞧不真切,是谁?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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