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捡回王寿

小满很是奇怪，初二那天姑娘抱着孩子来回跑好久，孩子一直睡一次都没醒，可自从孩子跟着回了王家之后，日夜啼哭，不思饮食，小满甚至怀疑孩子的爷爷给孩子喂了什么药孩子才能安睡。

王戍为孩子找了乳母，没几天乳母便走了，因为孩子实在哭得厉害没法哄，一天吃不了两次奶，一吃奶就咬人，好在乳母临走交待说孩子已经九个多月了，可以吃辅食了，不用喂奶了，王戍又给孩子买了一头母羊，每日煮羊奶喂孩子。

可这孩子真的令人头大，无论谁喂，无论怎么哄，都不肯吃东西，好在孩子的亲戚没几天就找上门来了，什么表姨表叔全来了，连哭带闹不得安宁，韩薇刚开始不给，一直闹到元宵节经邻居和衙门的调节，韩薇才把孩子和地契交给了孩子的表叔，临别之际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对孩子好，之后韩薇还大哭了一场。

孩子走后小满感慨没有孩子啼哭的人间真的美好，姑娘光说养，自己又不照顾，小满既要料理家务又要哄孩子实在受不了，连专业的乳母都受不了这孩子，看来着孩子果真像别人所说的先天不足，活不了多久的，只是小满佩服王戍，一个大男人，哄孩子那么细心，即使哄不好也不急、也不气；而且王戍做的鸡蛋羹真的是一绝，入口即化，可谓是色香味儿俱全，可惜孩子就是不吃；话说王戍如果托生成个姑娘，应该也会名满天下，世人求娶吧？

王戍说往年正月十六回书院，今年大婚晚回去一天，正月十七回去，还是坐船回去，小满这么大了第一次坐船，提前收拾好行李，期待着行程的到来。

然而正月十六这天晚上，王戍又把孩子抱回来了，小满怀疑王戍也被人忽悠了，看起来这么精明的姑爷也会被骗？“姑爷啊”小满试着问：“您怎么又把这个小祖宗抱回来了？人家有表姨，有表叔的。”

王戍自顾自哄着不停啼哭的孩子：“我在乱葬岗捡的。”

只一句话，小满的眼泪霎时掉了下来，当初小满六岁时说话磕巴，被人说是哑巴，继母嫌弃小满累赘不肯嫁过来，父亲为了续弦将她扔进河里，那年春天的河水好冷，小满现在回想起来还能感受到那股寒意，是身怀六甲的林知著路过杭州让人救起了小满，并给了小满父亲二两银子，签了卖身契，小满从此跟着夫人回了北平府，亲生父亲尚且如此心狠，更何况是表叔？

小满泪流满面看着王戍：“姑爷真是大善人，会有好报的，我这就去叫姑娘，姑娘肯定开心。”

王戍继续抱着孩子哄“不用了，明天再告诉她她也一样开心，让她睡个整觉吧。”王戍又抱着孩子哄了几圈，韩薇听到动静起来了：“相公，你把他买来了？相公你真好。”王戍把孩子交给韩薇：“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韩薇：“这孩子身体不好，他爷爷希望他多活几年，给他起名叫王寿吧，取个什么字好呢？”

“字常安怎么样？会平安长大的，明天回应天府给他请大夫，会治好的。”

“嗯，好，”

小满看着月下的这一幕心中满是感动，只是姑娘姑爷啊，你们有没有想过，王寿的父亲和爷爷为了给孩子看病花光了积蓄也没看好啊，这孩子不吃饭不喝奶，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啊。

正月十七，小满终于如愿以偿坐上船了，这么大的船小满连见都是第一次见，坐这船回应天府的，想必都不是穷人，小满见谁都面带微笑，这里不定能碰到哪个金龟婿呢。

这船上还真有一个茶叶商人名叫刘越，看上了小满，二人眉目传情一番，不巧被王戍看见了。

王戍抱着啼哭不止的王寿：“小满，那刘越的夫人就在船上。”王戍只说这一句，别的便不再说了，小满心想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难道他家夫人连纳妾都不许吗？

只是小满忽略了船只的速度，正月十九早上，船便靠岸了，等小满下船时刘越已经走了，连句话都没留。

王戍刚回到书院就安排人去请有名的大夫，看来他是真的要当自己儿子养了，王寿也算命好。

然后王戍带韩薇来见了李叔，听说这李叔是当初王戍改武馆为书院时就带在身边的老人，连书院的账目都是他和王平一起管的，老人常年看守辰邺书院，连王戍大婚他都没离开书院跟去北平府，如今王平不在，这里应该他说了也算吧。

自从来到辰邺书院，小满感慨这几天真的长见识了，这书院……得有皇宫那么大吧？小满没见过皇宫，但她自小听人说皇宫很大，也许就是辰邺书院这么大吧。

可惜这书院大是够大了，却空落落的，除了房屋和为数不多的树木，就只剩下一个硕大的比武台可以观赏了，尤其是后院，那味道，难以言表，听说是李叔有养牲畜的习惯，所以在书院养了好多猪羊鸡鸭之类的，因此书院的学生每月能吃到肉，还是挺让人羡慕的，只是这味道……

可是王戍半夜突然被陌生人叫走了，临走还带走了李叔，王戍叫醒小满，把账房钥匙交给了她，“小满，我已写信给王平让他尽快赶来，这几天辛苦你照顾好你家姑娘，明日你把钥匙交给薇儿，账房的事情有不懂的可以问张缓，如果我二月二十回不来，就要赔振武门50两违约银子，记住这话明天一定告诉你家姑娘，我先走了。”

小满望着他们远去，心里犯嘀咕：这姑爷把账房钥匙都交给我了，这得多信任我啊，他似乎平时对我也挺好，嗯，还不许我和刘越勾搭，这是……吃醋？难道姑爷心中还是有我？只是碍于姑娘在？

小满越想越开心，如果能做姑爷的通房，还是不要想那个刘越了，毕竟……姑爷的脸是真的招人疼。

小满又想姑爷走得这么着急，肯定是出大事了，什么事情非得是回应天府的第一天而且三更半夜就走？只是这事不会牵扯到自己吧？我只是一个丫鬟啊。

第二天韩薇醒来，听了小满说的王戍留下的话，好奇心使她打开了钱库的门，二人简直惊呆了，难怪韩家不要彩礼王戍还给了五百两啊，这家里是真的有钱啊，这钱落两个女孩手里肯定就是买买买了。

有学生反应说书桌有点破损，韩薇：“全部换新的。”

有学生反应说饭堂的伙食不好，韩薇：“买肉！天天吃肉！先把后院李叔那圈里养的全吃了。”

有学生反应每月考试两次太频繁，韩薇：“不考了。”可是考的好的学生的奖励没了，他们又不愿意了，韩薇：“既然不考试了，那奖励每个人都发。”

有学生反应说书院发的蓝衫不好看，韩薇：“做新的，全都做新的，请京城最有名的王裁缝做。”

韩薇路过一家点心铺，“真甜，买下来，这家铺子归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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