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月底考试

书院每月十四、三十考试，如果遇到小尽，就二十九考试。上午考完试，下午就可以回家了，因此每月初一、十五学生可以回家一天，初二、十六再回书院；每年夏天六月初到七月中可回家休息一个多月，冬天过完腊八直到年后元月十七都回家休息。

又到了月底考试的时间了，王戍一早便和韩烟、谭宁、井炀、逄煜分别在讲经斋和讲书斋等着，只是学生们闲散了一个多月，一时忘了还有考试一说，准时到达讲经斋、讲书斋的人并不多，刚过了时辰，王戍就拿出了腰间的戒尺，这迟到的学生要挨打了。

秦艽和顾荣来的不算晚，正好看见王戍拿出戒尺，秦艽很想解释是自己腿脚不方便，不然肯定不会迟到的，但是又想还没挨过师父的打，那就试试吧，秦艽伸出了手掌心，怯怯的看着王戍打了他三下，有点疼，还有点……痒？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秦艽看着自己有点红肿的手心愣住了，顾荣很不情愿地伸出了小手，秦艽把手放在顾荣的手上：“师父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顾荣不会迟到的，他只是想着照顾我，师父你打我吧。”

王戍摆了下戒尺，示意他们进去，顾荣悄悄感谢秦艽替他挨罚，二人坐下后，陆陆续续有学生前来，都挨了三下戒尺。不久屠未也来了，伸着手等待挨打，王戍：“义父别闹，让你来监考的，找地方坐着去。”

屠未坐在秦艽旁边：“我的乖徒孙，你来的挺早哈。”秦艽只是点点头，“师爷爷早啊，《大学》你会背多少？”

屠未愣了下：“我没读过，你问这个干吗？一会儿考这个？”

正说话间，韩薇带着立夏来了，据说王戍原以为韩薇是韩烟的妹妹，即使不能熟读诗书也该有些文学功底，谁知她连字都认的不多，王戍便让她跟着学生一起上课了。韩薇本就起得晚，今天又迟到了，秦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不时冲王戍眨眼，一副（师父，立威的机会来了）的表情。

立夏恭敬伸手：“都是奴婢的错，请院长责罚。”韩薇护住立夏：“不能打她。”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好一会才说“这次不怪她。”似乎怕把自己拉下水，赶紧补充“也不怪我。”

王戍摆了摆头示意她们进去：“娘子下次早点来。”

你个双标戍！

考的果然是《大学》，秦艽考的一塌糊涂，心情也不怎么好，学生们考完试就可以回家休息一天了，交完卷一个个出去了，顾荣想扶着秦艽，秦艽不肯动，让他自己先回去，秦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屠未和王戍整理考卷，屠未：“嘿，可以回家了，愣什么呢？”

秦艽：“师爷爷你真逗，我爹就在外边种葡萄呢，我回什么家？”

屠未把试卷交给王戍：“这孩子肯定考的不好，心情不好，我劝劝他哈，你先带考卷回去。”王戍走后，屠未坐在秦艽身边：“乖徒孙怎么了？怎么就不肯回家了？你爹我还不了解？种葡萄还要他亲自来？他就是专门来接你回家的，赶紧回去吧，你娘肯定很想你了。”

秦艽想了想说：“那我去拜别师父，然后我就走。”秦艽其实是想找个单独和王戍相处的机会，然而王戍每天都在忙，身边总有不同的人处理不同的事，这下学生都走完了、要休息了应该有机会了吧？然而他又失望了，王戍在和韩烟、谭宁、井炀一起认真改考卷，秦艽在门外看了会儿，实在没有机会，还是回家吧。

出门碰到顾荣的父母来接顾荣回家，顾荣正在和父母夸秦艽，尤其是刚才替他挨打的事，好一番夸大其词，秦艽这么自恋的人都被他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顾俊教育二人说以后不要再迟到了，少让师父操心，秦鹤也与顾俊寒暄一番后，相约回去了。

初一早上，秦艽借口回书院背书，便跟着秦鹤来了书院，秦艽下了马车就去找师父，书院里的学生全走了，但内门弟子还在，内门弟子多是外地人，就一天时间不够回家的。看大门的张缓走了，讲经的走了，掌祠的走了，连藏经阁掌书的都走了，哈哈机会来了，秦艽正开心间看到立夏往外走“哎哎，姐姐干嘛去？”

立夏道“院长说初一、十五休息，我今天想干嘛干嘛，我呀，打算出去转转，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秦艽有点尴尬了“我跟我爹来的，他来督工。”边说边指了指后边。

立夏刚想走，秦艽又叫住了她“我师父呢？”

立夏“慎言亭呢。”

秦艽跑到慎言亭发现师父正抱着王寿来回走动哄孩子，韩薇在一旁坐着打瞌睡，春风拂过，看上去有一种……一家三口、家庭和睦的感觉，秦艽一时进退两难，王戍看见他后抱着王寿过来打趣道“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回家挨打了？”

秦艽上前逗了逗王戍怀里的王寿“没有，弟子想师父了，回来看看。”

王戍闻言转身走了“既然无事，回去背书吧。”

“哎”秦艽还真回去背书了，他本就聪颖，记忆力也好，背书是他的强项，若是认真起来，考个秀才应该不难。

秦鹤见秦艽如此勤奋，不敢打扰，暗暗感慨难怪辰邺书院收钱多还那么多人争着来，自己的孩子的改变真的很大，平日里一说读书就各种借口各种装病，今天竟然主动读书了，说不定还真能中个进士呢，想想这5年的50两还挺值的，尤其是，这五年自己带的人都不愁没活了。

秦艽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跑去问王戍，韩薇本就不喜欢读书，听着秦艽的问题和王戍的讲解居然睡着了，王戍左手抱着孩子，用右手轻轻推了下韩薇“娘子别在这里睡，容易着凉。”

秦艽笑了“师父你这样不行啊，来，”秦艽抱过王戍怀里的孩子“师父我帮你看着孩子，你把师娘抱回去。”

秦艽又看到王戍笑得脸红了，红的秦艽的心头一颤，王戍抱着韩薇回去了，秦艽学王戍来回走动着哄王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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