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在四月份就完工了,屠未很满意,尤其是那些葡萄架,他经常望着葡萄架发呆,有时还自言自语的,秦艽担心他是年纪大了,糊涂了,但是你去劝他把,又会发现他脑子转的比年轻人还快。
秦艽:“师爷爷,葡萄要慢慢长的,你这样念叨它们也不会长的更快,有这功夫还不如给它们多浇浇水呢。”
屠未转过身来:“浇水浇水,你跟你爹一样心里只有浇水,昨天你爹居然要开河凿道把门外的河水引到书院来,这万一修的不好,淹了我儿子的书院可怎么办?”
秦艽:“师爷爷你想啊,引水到书院里来好处多啊,首先呢,浇水方便了,然后呢,院里有河景致更好了,还有就是,呃,夏天洗澡更方便了。”
屠未被他说笑了,“你说再好有什么用?守城又不同意,开河的钱可比种树的钱多,你爹就是为了挣钱,你就是为了帮你爹挣钱。”
“师爷爷你掏钱为什么要师父同意?”秦艽一直不明白屠未作为屠龙门的掌门,又是王戍的义父,还是书院的监院,怎么什么事情都听王戍的?“而且,这是凿个道,花不了多少钱的。”
“我是怕万一有学生淹死了到时候都是我儿子的责任。”
“师爷爷真是好笑,我爹引水就为了灌溉,那还能真的引一条河进来啊?那水深能过腰就奇了怪了。”
“那也不行,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河水泛滥呢?水火无情,真泛滥了谁能挡得住?”
秦艽有时候觉得书院里真正管事的是韩薇,毕竟不管什么事,院长不同意,监院不同意,只要韩薇冲王戍撒撒娇,都可以扭转战局。王戍除了赶走了韩薇买的9个姑娘和两个内门弟子之外,还真的没有反对过韩薇的决定。
秦艽伙同齐青青缠着韩薇说书院有水的话更美,更好玩,韩薇心动了,得到了王戍的同意后几人守在后门旁边等待开工,可惜四月的春风吹起尘土,呛得人难受,韩薇实在受不了了,提议出去逛逛呼吸下新鲜空气,几人当然欣然同意。
书院比较偏僻,四人赶着马车去逛街,一路上说说笑笑,开开心心,下了车看到了王裁缝开的鲜衣阁,韩薇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曾让王裁缝给学生裁衣,进去问了才知道衣服太多,裁缝、绣娘连夜赶制也得到8月份了,韩薇正欲出门,被以为丰满的妇人挡在了门口。
妇人:“见过王夫人,祝王夫人青春永驻,恩爱永久。”
韩薇愣了下,看了看秦艽,又看了看立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妇人赶紧解释:“我是张焕明家的周氏,当年您公公在的时候啊,我们两口子在武馆做厨子,您婆婆最喜欢我做的饭了呵呵。”周氏边说边笑,“夫人刚嫁到应天府来,对这还不熟悉吧?正好我有空,咱一起吧?”
秦艽上前一步:“有话你就直说,别在这挡着路。”
周氏被秦艽的话呛了下,“能有什么事?就是唠唠家常嘛。”
秦艽“来来来,这里有座,坐下唠,别挡门口耽误人家做生意。”
周氏倒不觉得尴尬,跟着几人坐下后认真道“夫人忙,我就不耽误夫人时间了,是这样,您公公,屠监院,今年90了吧?身边也没个伴儿,多孤单啊。”
秦艽:“他孤不孤单你也知道啊?”
周氏有点无奈:“一看你就是不关心老人的人,哪个老人不想有个伴儿?又有几个是自己开口找的?咱们做儿女的啊,就得了解老人的心思,咱都给他办好了,让老人安度晚年,多好。”
韩薇有点没反应过来,秦艽:“你直接说是谁就行,我回去帮你问问监院。”
周氏:“这婚姻的事情吧,哪有自己说的,就比如,哈,这位立夏姑娘,你想嫁人吗?”
立夏摇头“不想。”
“看吧,”周氏指着立夏“她明明想嫁人,但是你问她的时候她说不想,女孩子嘛,矜持,老人也一样。”
立夏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机会“我怎么就想嫁人了?我……”
“好好好,不嫁”周氏不想说这个了“我就打个比方,你们回去问监院,他嘴上肯定说不愿意,但他心里想啊是不是?所以啊,咱给他操办就行了啊。”
“说是谁!”秦艽有点不耐烦了。
周氏忙笑“就是咱这边有名的茶叶商人刘越的母亲,今年68了,刘越心疼母亲孤苦伶仃的,想给她找个伴儿,但是呢,死后还是各葬各坟,就是生前作伴而已。”
韩薇刚想说话,周氏不给她机会“你想啊,一个40岁的人想娶一个18岁的姑娘那得多难,但是你们90岁的监院娶我们68岁的老夫人就没那么多事,刘老爷说了,也不要你们彩礼,也不要拜堂,一起过日子就是了。”
立夏扶起韩薇往外走:“好的,知道了,这就回去告诉院长和监院。”
周氏紧追不舍,“哎哎哎,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我怕你们说不清,我跟着和你们院长说。”
……
秦艽真的很想怼他,院长平时忙连自己弟子都顾不上了,还见你?你也是想瞎了心了。
周氏却厚着脸皮非跟着:“夫人你刚嫁过来不知道,院长小的时候可聪明勤奋了,来,咱路上说。”
韩薇一听是王戍的童年,当下很开心的让周氏上车了,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其实周氏真正见到王戍的次数也不多,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院长长得好一直都是公认的。还有就是王戍从小就很勤奋,不像别的孩子,即使催着、骂着依旧不想读书,不想练功,王戍从小自觉,有时王辰喊他休息他还想继续练呢。
到了书院门口,周氏依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夫人你知道吗?曾经有人问王院长说为什么练功这么难,你猜他怎么回答的?”
韩薇摇了摇头。
周氏“因为好。”
“?”韩薇没听明白,周氏看着韩薇一脸的疑惑笑了“意思就是你家功夫好,所以难练。”
立夏扶韩薇下车“姑娘,我觉得不是这个意思,这世间凡是好东西都不容易,比如奴婢之前要姑娘练习站直,姑娘练的很辛苦,但是对姑娘有好处,当年奴婢练琵琶,手指头都弹麻了,冬天手都冻肿了,但是奴婢还是很努力练习,因为我知道这能带来好处,读书也很辛苦,你看韩学长,都已经是学长了,还每日苦读,也是因为读书好啊。”
韩薇似乎有点明白了,轻轻点了下头。
韩薇找到王戍,王戍正在回信,韩薇说了周氏的来意,王戍放下笔就去找屠未了,能让师父放下笔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事,看来师父也想给屠监院找个伴儿啊。
屠未不仅不同意,还绝食抗议,秦艽无奈,说如果他先女方太老了,可以给屠未买个年轻漂亮的,被屠未威胁再不闭嘴就给自己徒弟写信了,秦艽赶紧吃饭去了。
是王戍劝屠未出来的,秦艽想不明白屠未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也想不明白王戍是怎么劝好屠未的,他试着问韩薇、问立夏都没有答案,他有好几次想问王戍,都因王戍身边人太多而放弃了。
只是从此以后,王戍再没提过让屠未成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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