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在家住了几天,便到了七月十六了,该回书院了,好久不见的师兄弟和同学们都回来了,秦艽的腿也好了,开始练功了,只是教他练功的不是王戍,而是掌祠沈天星,问过几位师兄才知道,入门头三年都是跟着沈掌祠学,从第四年开始才是王戍亲自教导,看来之前自己确实僭越了。据说这个沈天星是王辰的得意弟子,王戍专门请来掌管祭祀和教弟子武功的,平时修仙炼丹,据说求丹药者甚多,可惜要价太高,能买起的不多。
沈天星和王戍一样,也是强调练基本功,终于明白当初桑荥为什么会说天天练功练到厌烦了,岂止是厌烦,简直快吐了。为什么练功这么苦师父还乐此不疲?他是不是有什么秘诀没有教我们?
七月二十九,下半年的第一次考试,秦艽最近忙于练功,书读的少了,好在没退步,应该不至于考很差,反正师父也不在,别人对内门弟子的文章要求并不是很高。
秦艽一早在竹林里背书,忽听有人急奔且大喊:“快!快去叫黄庆!”
秦艽探头发现是王平,背上还背着一个人,秦艽上前问:“怎么了?”
王平边跑边摆手:“来来,接一下,我跑不动了。”
原来背的是徐东南,秦艽背起他,王平先跑去叫了黄庆。
黄庆诊脉了一会儿问:“怎么晕倒的?”
王平一旁急的不行:“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路过就看见他躺那儿了,他到底怎么了?不会死吧?”
黄庆笑道:“脉象正常,应该没事。”
王平长吁一口气:“死不了就好,不然……”王平看了看二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不说秦艽也明白,人命乃是大事,真出了人命,不光是赔钱的事了,书院名声也要受到影响,说不定师父还要负责任,麻烦的很。
王平眼神飘忽,秦艽觉得他可能要找借口离开了,说道:“王堂长你先去忙吧,这里我看着,哎哎还有啊,万一我一会儿赶不上考试,记得给说个情哈。”
“这我知道。”王平急的来回踱步“那也得等他醒了我才能走,不然真出了什么问题,怎么给他爹娘交待?”
这个王平平日里也是忙得晕头转向的,来书院之前秦艽一直以为书院里的差事就是混吃等死呢,来了才发现,大家都很忙,就连那个看大门的张缓,都不只是看大门,平日里师父收到的书信都是先由他过目了以后才交给掌书筛选,掌书筛选之后才交给王戍,所以有些人为了让王戍能看到他们写的信,信里夹些钱财也是常有的,尤其是前两年王戍未娶之时,待嫁的姑娘在这方面从不吝惜钱财的,可惜王戍直接警告张缓,以后这种信件不用给他看了,搞的张缓少挣了不少钱呢。
正思索间,徐东南醒了,看大家都在看他,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们干嘛呢?”
王平问:“怎么好好的就晕倒了呢?是生病了吗?”
“不是,”徐东南有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后脑勺低头道:“我就一不小心睡着了。”
王平继续追问:“大早上你睡地上?睡床上不舒服吗?”
徐东南更不好意思了:“我之前听韩学长说,他当年读书的时候,每天读10个时辰,所以才会高中,我也想高中,我就学他,这两天每天读书十个时辰,可能实在太困了,今天早上起的太早了,所以一不小心睡着了。”
王平笑了:“韩烟那个大骗子的话你也信,哈哈哈。”
秦艽不解,韩烟看起来老实巴交还有点木讷,怎么也不像大骗子,于是问道:“王堂长,韩学长他,怎么骗你了?”
黄庆也笑了:“这我知道,那个时候王院长额头上起了一个痘,韩烟为了把自己妹妹嫁给王院长就说成亲之后痘就好了哈哈哈,我给人看了几十年病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一说呢哈哈哈。”
秦艽并不觉得好笑,尴尬道:“也许圆了房就真的好了呢。”
黄庆笑得更开心了:“那他也没圆房啊,那痘还不是自己就没了哈哈哈,你还真信这些啊?你不会,成亲前也起痘吧?哈哈哈”
秦艽扶额道:“那倒没有,这就一个玩笑,有其他的吗?”
王平耸了耸肩:“徐东南你休息休息,今天别考试了啊,秦艽走了,时候不早了,准备考试去。”
徐东南赶紧下床:“不行,我不能休息!我要好好读书!我现在只要不读书,不管干什么我都觉得我堕落!”
“可堕落使你快乐,”王平说这话的时候很不屑,秦艽被这话惊到了,这话多对啊,堕落使人快乐,自己明知读书、练功都好,可是读书和练功都苦啊,花天酒地最快乐了,那也最堕落了,有没有不受罪就能练好功夫的办法呢?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犯罪上瘾了,杀人也使人快乐吧?诈骗也使人快乐吧?
秦艽边走边问:“王堂长再说一个嘛,咱这到讲书斋还远着呢,说一个我听听嘛。”
王平低头道:“也没什么啊,就,院长娶妻之前,韩烟说他妹妹有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之貌,嗯,夫人毕竟是个美人,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秦艽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问:“所以,师父娶了师娘?”
“差不多吧”王平踢走了脚下一颗石子道:“婚姻乃是大事,你师父多谨慎啊,派了好多信使去打探,结果呢,你师娘平日里不出门,打探了一个月也没见着人,然后你师父就,亲自去了,”王平环顾四周无人,悄声道:“然后你师父就看上小满了,想娶小满,结果韩烟就是不同意,最后就说让你师父娶你师娘,然后小满做陪嫁,后边的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师娘趁你师父不在,嘿嘿,把小满给那个刘卓了。”
秦艽给了他一个怀疑的眼神:“我师娘那个脑子会想到这些?你也听人瞎说的吧?你不是整天跟着我师父吗?怎么还什么都不知道?”
王平很无奈,道:“我亲眼看见的,不是,我亲耳听见你师父夸小满好看的,那,那就在北平府的事,我会不跟着?就是王戍跑到了韩主簿家门口蹲了三天没见着韩薇,哎,天天见小满出来买菜,就要娶小满,你没见过小满,长得可好看了,然后韩烟就说他妹妹比小满好看,而且比小满高,那高是高,那夫人那么高,那么,嗯,丰满,谁看她也没有小满好看啊。”王平一着急也不叫王院长了,直接叫王戍、韩薇了。
秦艽笑了:“所以,说了半天想说什么呢?咱不说这个了,快走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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