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生
超小超大

十一,不是不关心,只是这份情被埋得太深

弟弟比我小两岁,是家里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那个人,妈妈做什么都要宠着他、惯着他,结果导致现在的他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初来株洲的时候,我和他经常吵架,然后每每趁着爸妈不在家时打他,他打不过我,就只有一个劲儿地哭,他故意把声音放到最大,好像要让左邻右舍都知道我在欺负他,他每次都要大叫好久,声音都已经喊哑了仍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久了,我便烦了,走过去要他别哭了,可他不听,反而越哭越凶,我恼了,大骂他,他依然使劲地哭,最后,我只好安慰他,他才渐渐停止哭泣,所以,每次爸妈回来时,都不会发现我打了弟弟,弟弟也没有告诉他们。

近年来,我跟弟弟的关系比以前好多了,很少吵架了,更不会再打架了,或许是因为,我们都长大了吧。只是,我的事他从不会过问,而他的事,我也从不会插手,他也从没有真正叫过我一声“姐姐”,只是有时候,他有求于我,我要他叫声姐姐才会同意帮他,他犹豫了好久,那嘴欲开却合,那两个字却怎么也无法从他口中说出来,即便说出来了,所喊的对象却不是我,而是姐姐。“让你叫我一声姐姐有那么难吗?我本就是你姐姐,你叫一声又不会怎么样!”他笑了笑,随即叫了我声“姐姐”。当那“姐姐”二字刚脱出口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袭上心头,我很高兴,却又故意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姐!”

这几年来,他从未再叫过我一声“姐”,永远都是直呼我的名字,当他有求于我时,我本还想用那个方法让他叫我声“姐”,可是,现在的他却宁愿不要我帮忙,也不肯再叫我“姐”。

也许是许多年没有听见他叫我姐了吧,他的所有事我都不会管,他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也从不会帮他,就好像,我们只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有半点关系。我从心底里认定,我不会给予他我的关心,因为他连一声“姐”都不肯叫,我又凭什么关心他?

唉,话虽是这样,可是,他毕竟是我亲弟弟,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我虽表面上对他毫不关心,可是,我却无法欺骗心里的想法。

那年寒假回家时,临近过年,我和一大群朋友出去玩,本不想带上弟弟的,可是,我看他一个人在家显得特别无聊,一时,心底那尘封多年的东西悄然一动,我带上了他。好在,秋雪的弟弟和一个小男生也跟着去,否则这么多人就只有他一个男生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高荡,离我们村大概六、七公里,我们是步行去的。一路上,我和朋友走在前面,有说有笑,弟弟和那两个男生紧紧跟在后面,整个过程,我从未停下脚步去理过他。

到达高荡后,她们带着我和弟弟来到了一条河边,河水碧绿一片,根本看不到底,河上有两座桥:一坐石桥,一坐铁索桥。

石桥看起来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而那座铁索桥应该才建没几年,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和姐姐从这石桥路过去妈妈的娘家,而那时,这铁索桥还没有出现。

铁索桥横跨在河上,应该有二十多米长,桥上尚未完工,直接拿着好几张绿色铁网铺在上面,我看着都觉得危险。

她们从桥的这头过去,又从桥的那头过来,她们就这样走来走去,也叫我一起玩,我刚开始一直在拒绝,她们以为我怕了,说:“不用怕,你紧紧抓着这边上的铁链就是了,我们会紧跟着你。”我犹豫了一下,便走上去了。

我紧紧抓着铁链不放,低头看着河水,水是碧绿色的,什么也看不见,风不断吹着,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我的心跳仿佛漏掉了一拍,因为我感觉这个桥在移动,再抬头看看岸边,水波有序的排列着,仿佛岸及岸上的山在往后退,这样的错觉让我感到有些头晕,连忙低下头去,可那一圈圈的波纹却让我觉得桥在移动,低头也不行,抬头也不行,我索性闭上了眼睛,手紧紧抓住铁链,一步一步移过去。

到达对岸后,她们又想从索桥上过去,刚才那眩晕的感觉我仍心有余悸,便拒绝了。几个跟我年纪一样的将三四个小朋友丢给我,然后自己过去了。我带着这几个小孩从石桥上过去了。

从石桥绕到索桥的这边时,弟弟跟那两个男生已经在那了。

两个男生正要过索桥,打算叫上弟弟,我见弟弟站起来了,以为他要从索桥上过去,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不安,一种以前从未对弟弟产生过的情感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板着脸,叫了他的名字,他回过头:“干什么?”

“这太危险了,你不能过去!”我的表情极为严肃,毫无半点笑容。

他笑了笑:“我刚才都来来回回好几趟了,没事的。”

“不行,万一出意外了怎么办?”我心里在担心,担心弟弟不听我的话,担心他会落入水中,担心我会失去他。然而,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他竟然说:“那好吧,我不从索桥上过去,我从石桥上过去总行了吧?”我心里一惊,因为弟弟很少听我的话,平时什么都要故意和我对着干,可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他竟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想法。

“嗯。”我点了点头,却仍就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夕阳西下,是时候回家了。快走出高荡时,一辆面包车在我们面前停下了,车里坐着两个人,车上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朝着美龄叫道:“坐车回去吧?”那个女人是她的奶奶,美龄看了我们一眼,说:“不用了奶奶,我跟大家一起走回去。”司机刚准备开走,秋雪的弟弟突然跑上来:“我们要坐!”弟弟跟那个小男生随即便上去了。我见那人是美龄的奶奶,而且司机也是我们村的,就没有阻止,让弟弟跟着他上车了。

五点左右,我回到了家,刚坐下,妈妈便说:“弟弟呢?”

“他不是先坐车回来了吗?”

“没有啊,我一直在家,都没看见他回来。”

“可是他比我先回来一个小时左右啊!”

“完了,你把他弄丢了,还不赶紧去找!”

我立马出门,向梦家里跑去(梦是我堂妹),一进门,我就气喘吁吁地对她说:“梦,陪我去找我弟弟,他到现在都还没回家!”她一惊,忙放下手中的活就跟我出去了。

我们沿路返回,一路上,凡是有车从我边上路过时,我都会死死盯着车窗看,因为我怕他会出现在车上。

一直到高荡,我都没有找到弟弟。

我以为我将弟弟弄丢了,再也不可能找到他了,我成了家里的罪人,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家人,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或许,以后想在家里待下去也是个问题吧!

出了高荡,来到一个岔路口,梦对我说:“要不去秋雪她弟弟的学校看看吧,说不定他将你弟弟带到他学校去玩了。”我点了点头。

秋雪的弟弟在另一个村上学,当我们到达那里时,太阳已消失在地平线上了。

在学校里,我没有找到他。此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很在乎弟弟,他不见了,我会很着急,着急到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快点找到他,急得脸色惨白。

要回去时,梦突然拿出手机玩了起来,因为这里有WiFi,在我们村是没有的,我不停的催促她,直到天开始黑,已无法看清对方的脸时,她才收起手机准备回去。那一晚,我经历了我人生中最恐怖的两件事:一件可能会让我就此失去贞洁,一件可能就此让我失去生命。

终于回到村里时,我舒了口气:总算是活着回来了!只是,回家时,我有些犹豫,我已想到了我找不到弟弟时全家会如何对我的种种结果,我可能会在他们的威逼下走上自杀的道路。或许,自杀,是我唯一能赎罪的方法吧!

迈着沉重的脚步,我终于踏进了家门,刚一进去,就发现弟弟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我吓了一大跳,迅速走过去,用责备的语气问:“你到哪里去了!”

“我在活动室那里啊!”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一直待在那里?”

“嗯。”

“那你怎么不先回家?”

“我回来了呀!”

“可妈妈说她一直待在家里,根本没看到你回来过!”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回来了一会儿,然后就到活动室去了。”

“你没事瞎跑出去干嘛,害得我出去找你,我还以为你丢了!”

弟弟大笑:“谁叫你这么傻!你才丢了!”

我生气了,一掌就拍在他背上:“我出去找你,搞得这么晚才回来,脚都要走断了,你倒好,还在这里给我说风凉话……”

梦在一旁笑着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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