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道德长跑--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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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落花的笑

终于,我站在悬崖上那棵无名的花树面前,淡粉色的花瓣轻盈地停歇在枝头,微风荡漾,拾起花瓣又在空中撒下来,片片嫣粉静谧地躺在金黄之间,笑得如此明媚。

春天,随父母来到婺源篁岭赏油菜花。满山遍野,油菜花的梯田像春季有音律的生机一样整齐明艳地绽放,导游兴致勃勃地解说着关于篁岭油菜花的历史,我却不合群地跑开,沿着石子路和盛开的油菜花向前奔去。

满眼都是黄色的蕊绿色的茎,视觉疲惫的我倏地眼前一亮——石子路上趴着几片淡粉色的,指甲盖大小的落花。

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发现油菜花的长势越来越喜人。两旁,生机勃勃的金黄一波比一波开的更旺。从过膝到及腰,噢,它们争着展现出自己最好的模样,谁也不想落后,它们伸展着,招手;摇曳着,歪头,尽情向游客释放自己的美丽。我却对此“视而不见”,有些时候,太过耀眼会适得其反吧。喔,落花又出现了,我蹲下去。

粉色的花瓣像小船一样挨挤在泥土上,轻灵美好,它们像展翅欲飞的鸽子,却隐忍而低调。它们甘心飘散在泥土之间,而从不争奇斗艳。头脑一热,我扒开两株油菜花,顺着茎叶向下瞅——果然,有几点粉色隐藏在油菜绿盈盈的腰肢中,它们浅浅地微笑,与世无争,不入世俗。大概这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吧。看着落花朴实中透着简单的美,自然中不失雅致,我觉得,我好像找到落花的笑了。

跟着风的步伐,我仍旧没有长伫于某处。是什么,牵引着我不断向前,不断寻寻觅觅呢?我不知道,落花的笑似乎比蒙娜丽莎的笑还要神秘,我执着地寻找答案,一个简单又令人心动的答案。

沉思,思绪被拉长,兜兜又转转,刹那间被收回脑海。

我愣住了,悬崖边,我在这棵花树前愣住了。微风轻拂,枝头花落,落在油菜花间,有香味从鼻前划过,仔细嗅却消失不见,这花树的花香,也会一笑而过的啊。

恍惚间,我明白了什么。再次拨开这花树附近,那开得尤为艳丽的油菜花茎秆,粉色的花瓣收住光辉,笑而不语。不止这些——还有已经枯黄了点花瓣,蜷成一团的花瓣,几近结束生命的花瓣,它们有的,甚至失去了自身纯洁的粉色,但却愿意在这里,将美丽隐去,变成养分滋润着黄色的花,奉献给更夺目的美丽。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落花的笑啊,是“零落成泥碾作尘”的笑啊!然而真的,仅仅只是这些吗?

我们应该去寻找落花的笑,它们总是被掩埋,总是那样不起眼,可一旦开始寻找,就能觅到真正笑的魅力。社会中又有多少落花,真的一笑而过,不留痕迹呢?他们是默默无闻戌守边疆的展示,是民间手艺传承人,是美化城市的清洁工……它们随风飘散,却“化作春泥更护花”。我们有些惋惜地看着这棵伟大的花树。

又有风吹过来了,花儿依旧飘落下来,我的思虑也飘落下来,和落花一起渐行渐远。

我离开了这棵花树。

蓦然回首,那片片金黄中好像点缀着点点嫣红——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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