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血泊

他狞笑着，手起刀落，血液刚开始还会飞溅出来，后来慢慢凝固，就淌不出来了，那疯狂的动作终于停了。

你认为一切都结束了吗？

没有。

“把这里的人都给我绑过来。”领头狗下令。

然后他朝汶焮月走过去，把那张沾满她父亲血的脸放在她眼前，说“呵呵，你长的真好看，可惜上面有命令不让动你，哈哈哈……”

汶焮月只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哭了。

那狗发疯了一般捏着她的下巴，“怎么了？不怕吗。你继续吼啊，叫啊？快点！”

汶焮月还是看着他。

哪种丑陋的狰狞又回去了，到他脸上，他提起枪，缓缓坂动保险扣，然后在一动，一声子弹穿透的声音响在耳边，腿上那一块，被撕裂的疼痛让她再次叫了出来，但是因为吼了一下午，声音嘶哑，他伸手，用了好大劲按在伤口上。

汶焮月一下弹起来，嘶哑的声音瞬间变的尖利。

领头狗一把把她退回去“闭嘴，接下来，好好看着就行，”

汶焮月脑后嗑在墙上，留下了一个血印子，不多，没什么大事。

她静静看着前面那些她熟悉的人，被一个一个带上来，割开手臂上的大动脉，然后扔在堂前。

因为汶宅的下水系统在这里，宅前是一块向下凹进去几阶台阶的平面，下雨了，基本上整个院子的水都可以在积这里，还填不满。

但是，今天它满了，不是雨水填满的，是鲜血，血红的，是罪孽，漆黑的，是人心。

大概是扔了几十个人进去，觉得没意思，他们索性开始玩“拼图”一个人，活生生的被哪种老而钝的锄头，镰刀等农具分成碎片，汶焮月抱着脸，不看了。

领头狗看到后，向旁边的走狗打了个招呼，那个走狗拿了一段绳子走了过去。

他一把拉起汶焮月绳子一头不知道怎么绑到她头发上，另一端吊在树上。

现在她只有两种办法，一缩着伤腿，等头皮被整个扯下来，二用伤腿站着，保护自己的头发。

她选了第二种，腿好疼，她把恨意也埋进痛感里，然后把痛感铭记于心。

本来满满一池子血浆，现在因为扔进去了一些零碎的尸体，血浆溢了出来，一直蔓延到汶焮月脚下。

从清晨到下午，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暖洋洋的太阳照的人心生寒意。

最后他们点了一把火，那火从最偏僻的西厢房烧起。

汶焮月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从绳子上解脱。

站在地上的时候，重心不稳摔了，腿很疼，站不起来了，那就爬吧。

她匍匐着前进，一直到血池边缘，才小心翼翼转过身，把腿放下去。

她一步一晃，艰难走到汶父身边，他还是那个姿势，僵硬没有变。

汶焮月憋了一下午的眼泪终于决堤，她挣扎着躺倒汶父怀里，地上汶母的尸体已经被淹没。看不见了。

她轻轻说“父亲，你也抱抱我，抱抱我，我腿好疼，真的好疼……”声音逐渐低下去，到最后完全没有了。

到梅素琴进来的时候，已经烧到中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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