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14号,我进了少年宫民乐B团,在里面弹古筝。
那时我只有小学四年级,不懂什么是喜欢吧,他就是在一年后的样子进入的乐团。
他是学打击乐的,刚进来负责打排鼓,我印象中他那是还有些婴儿肥。
那时指挥叫他单独击奏时,我会去看他打鼓,也没觉得怎么样。
直到小学毕业,我好像有点懵懵懂懂地知道了什么是爱,也开始觉得在乐团所有人当中他对我来说好像并不一样。
那时他已经晋升成为打小军鼓的了。并且乐团也进行了一次座位大调整,他本来在我的右边,我一扭头就能看见他,现在他在我的正后方,我要转身才能看见他。
我好像真的爱上他了,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种。
他进步得很快,很快就成为了打击乐声部的大师兄,去打定音鼓了。
而从进乐团到现在,我始终只是在原地徘徊的古筝,只因为学古筝的人太多,光一个乐团就有三架古筝,竞争太强。
而且古筝在乐团里戏份并不多,就算弹错了指挥也听不出来。
这使我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更没法向指挥证明我在进步。
定音鼓就不一样,整个乐团就一个,还是重要的“节拍器”,稍有不对就会被指挥听出来,并让他单独练习。
初一那年,我记得很清楚,我们排了首新的曲子,叫做“台湾追想曲”。
由于那时候打击乐声部人手不够,古筝声部又没什么活,在指挥的安排下我领到了一个打镲的任务。
虽然要我打的地方并不多,但是我打的地方和他居然是前后合作句,我不知道我为此高兴了多久,天天脸上都是挂着笑的。
想来暗恋就是这么卑微,只要我能触碰到一切和他有关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日子并不长久,很快打击乐招了新人,指挥让我把镲交接给那些弟弟妹妹,并且和“他”把交接的东西搞清楚。
我整个人都一愣,要我和他说话!
这几年他都在我后面,我们弹拨乐和打击乐之间隔着一排大提琴和一排管乐,井水不犯河水。
因此至今我还不曾和他说过一句话。
那天我永远记得:
我告诉他:“指挥让我和你说,今天开始让学弟学妹打镲。”我声音里都带着紧张和激动。
他回我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于是又尬聊了一句:“啊,好,你知道了啊,那我以后就不打了啊!”
真的好尴尬!我感觉我说的话就像傻子一样。
之后便平平淡淡,我们像以往一样每周排练一次,一次两个半小时,每次我会早到一个小时,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和他的兄弟一起走进门了,可以名正言顺地看他一眼。
越到后面爱的真的越深,在他单独被指挥拎出来练习时我甚至都不敢去看他了,还会刻意避开他的方向,去看他的兄弟打鼓。
我不敢表白,怕被他拒绝,也怕我对他什么都不了解,甚至连他有没有女朋友都不知道。
我怕被指挥知道,他不让我再参加排练,这样我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我不敢直面他,不敢打听他的事,好几年我就和他说过这三句话,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写。
他真的进步飞快,指挥很看好他,给他请最好的指导老师。
我慌了,我怕他下一步就要晋升去A团了,A团在周日排练,我们在周六排练,这样我们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可是我初二那年,厄运还是降临了,他在1月13号,去了A团。
虽然不是那么喜欢弹古筝的我,从没有这么想要学好,我甚至为了他,去学了我最不擅长看五线谱的演奏一级。
指挥答应我等我初三就让我去A团,好,我等,可直到中考完,也没去成。
他说,“A团已经有三架古筝了,她们的老师都比我的老师好。”
我伤心了好久,可世道就是如此,等你们实力相当时,看的就是你们的势力。
在乐团待了五年,当初和我一批进入乐团的人早都去了A团,我目送了好多人离开,就连我们古筝声部,我都已经熬走了三个大我一两届的学姐。
他们说B团最大招到初三,我就偏赖在这!直到我上去为止!
古筝不行,那我转行,我不学古筝了,我去学箜篌。
指挥说乐团缺箜篌,那我就去学!中考成绩出来后我就去学箜篌了。
要知道古筝如果是民乐中的低配的话,那箜篌就是顶配,整个上海学的一双手绝对能数出来。
是的,我是为了去A团,为了他,又去学了箜篌。
去年夏天,建党百周年,A团将在东方艺术中心演出,指挥给我们每人发了两张票子。这也许就是我见他一面的机会呢!
我高兴了好久,心想这次我一定要借着给乐团拍照的名义给他拍特写!
可是世事无常,他们演出的那个晚上,我们学校要提早返校,正好卡在音乐会开始的这个点上。
我第一次哭了那么久。
后来我问一个去A团的朋友要到了演出的人员名单,打击乐上没有他的名字。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写,但总归口口相传,我听到过他的名字。
演出名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
我一时间陷入彷徨,难道我和他,真的没有缘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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