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记日记 第三篇
作业还是我手抄的,借了隔壁小明的书,six six呀,他那本书完全就还是新的,连名字都没写。
小明流着清鼻涕,笑嘻嘻地说:“可以啊,作业送给你都行,但是你得题目抄完后把答案给我抄抄。”
我挠挠头,答应了,又问:“我记得你小舅舅好像是在乐器行里工作吧?”
“是,我小舅舅在乐器行里有控股。”小明咧嘴又笑了,很真诚,笑着鼻涕泡都破了。
我感觉我这小伙伴有点呆呆的,还不如陈翠谷机灵呢。哎——我怎么能这么想,要不是那个狗东西搞坏了我的吉他,我至于求人嘛我?!
“嘶,小明你说咱俩这关系铁不?”
“嗯嗯!”
“我有一把吉他,牌子货,我老宝贝了,但是最近不小心断了三根弦,你可不可以帮我跟你小舅舅说说,我不是要白嫖的意思昂,就是觉着熟人嘛,不炸我就好了……”
家丑不可外扬。此处省略1k陈翠谷的罪恶行径…
想当年,我爸一辆全新的摩托车,买来花了小两千,骑出去兜风不超过三回,磨损度几乎为零,然后不久我妹出生了,她每次一听到摩托引擎发动的“突”“突”“突”的声音就哭,不得了,啥也哄不住,没办法只好卖了。
一个无良商铺老板说可以回收,最多500,不能再多了,来回杀价杀到700,卖了,挺亏的。后来听说,一块电池都不止这个价嘞,岂止是亏了,简直血亏,欺负咱们不懂行情呐。
俺妈要还在,也许车就不会卖,卖也不是这个价,因为她还在就不会有我妹了,没有我妹也就没有卖车的事。
可惜没那么多因果。
“我帮你把作业写了,草书写,用那种看得清又看不清的风格,班主任不会发现的。”
“成!不愧是……好……好哥们,我让我小舅舅把单子给你免了!”
小明一激动就容易结巴,这也是他的可爱之处。
“不不,服务费免了就免了,这个换琴弦的材料钱不能免,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以后有什么难处我还怎么找你。”
“成!作业给你,我去你家拿吉他。”
在我的再三嘱咐下,小明背着我的琴包走了,答应三天后归还,琴弦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按厂商价格算。
我吁了一口气,准备回房间奋笔疾书,最好是两天内能干完这写字,题目还有答案,等吉他修好我不弹的时候就锁起来,乱动人家东西的丫头哼,以后长大了自会有人收拾她!
回到客厅,我剥了一个柿子,咔咔咔用水果刀切成了很多小块,虽然阿姨给了钱,陈翠谷也道了歉,但我还是有点小气愤。
嗯要是钱能给双倍就更好了…
祖国的绿色化肥厂忽然就召唤我。
我哧溜跑去卫生间,妈耶,陈翠谷你有病啊,你干嘛像个男生一样站着,门不锁门,男女大防懂不懂啊!
我比反射弧还快了一拍地背对着她,捂住自己的眼睛,念了无数遍“我不该看,无意冒犯”,心里问候了小妈一百遍,您就是这么教您女儿的。
“哥。”
陈翠谷怯怯地喊我,沙哑又低沉。
“干嘛啦?你上好了没有,好了就出来,真是,也不知道锁门。”
“我可能,大概,也许,杀人了。”
!!!
咩呀,什么情况啊!
我在极度震惊中还是没忘问一句,你裤子穿好没,妹崽家家的还是要整洁点。
“嗯。穿好了。”
我这才把手从脸上挪开,慢慢转过身,一点一点一点地移步进来。
“咳咳,你杀猪了啊?”
整个卫生间,就差天花板和窗户没有那个红色流动液体了,也对,要是天花板上有…那就是喷射式的那啥,那就是大动脉破裂…太恐怖了。
渐渐的,室内弥漫着一股腥味,血腥的味道,比我爸剖鱼那个腥味还难闻,我有点想吐。
陈翠谷蹲着,低下头,一言不发。她的手上也有黏稠的血迹,快干涸了,用纸巾一擦擦出了粉红色,我有点不合时宜地咽了口唾沫。
我混乱了一分钟。
然后把陈翠谷从卫生间抱到了卧室,虽然那个腥味很重,虽然她这女子很坏,但是…
唉,不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啦。其实也不小了,就在刚刚,她经历了初潮。
我去她才十岁。
总之我匮乏的思想教育课告诉我,说明小孩子正在生长发育。
我从柜子里拿了几件深色的衣服丢给她,去厨房拧了热水器,烧水还得一段时间,我说你先到被子里躺一会,我买个东西去。
“可不可以不穿泥巴色的衣服啊,好土,土到家了。”陈翠谷小声地抗议。
“那你想穿啥,雪白的还是亮黄的?你现在来亲戚了,很容易在衣服上渗入血迹,很难洗的,乖这几天不要穿这种颜色的,不要碰冷水,等加热好了去洗个澡,哇这味道真的很难闻耶。还挑挑拣拣,什么泥巴色,这叫深卡其色,土到极致就是潮懂不懂!”
陈翠谷被我唬住了,蒙头裹在被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了,我去给你买那个那个啥,不是爸妈喊你不要开门听到没!”
我想了想,决定带个口罩,还想戴个假发的,可惜没找到。
皮卡丘小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