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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体器官。”志保忍着异色,接过话,将备好的箱子打开,解剖器具应有尽有。
没有人比医学出生的志保,更能一眼就断定出来了,工藤从不质疑志保这方面的权威。
“会是谁的?”工藤看了眼死者异常凸起的腹部,完整平滑的皮肤并没有破裂口。
志保掏出手术刀,递给工藤,努力将目光集中于一处。“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的手不太方便,麻烦你了,工藤。”
工藤接过,什么都没说。即使疑问再大,他也不会轻易去怀疑志保。比如,她为何能精准地赶往学校去发现刚死不久的尸体,为何能提前备好解剖器具和口罩手套,就好像,有所预料一样。这些疑问很深,却不是问的时候。
遵循志保的指示,将死者的腹腔划开,结果却令两人大吃一惊。
死者的腹部,除了胃,什么器官也没有!
“竟然被掏空了!在没有伤口的前提下,将器官碎肉都掏空了,这怎么可能!”工藤喃喃道,望了眼死者嘴中的一堆物什,心中不妙的预感越发强烈。“难道说,他嘴里的那些,是他自己的?”
“的确是,宫泽的肾脏曾做过手术,而他嘴里的那块肾脏的确有术后创伤的痕迹。”志保捣弄了一下死者的胃部,脸色突然一变。“工藤,他胃里有东西!”
正常人的胃部只能容纳1.5到3升的东西,而死者的胃部,明显被撑大了一倍,接近6升。
胃部很快被划开,未消化残屑掉出,工藤一下就拿出了凸起的那块黑色物体……竟然是……一只成年黑猫的尸体!
“呕……”撑到极限的志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距离恶臭最近的工藤,也同样不好受。
大岛,百里,宫泽……就她能叫出名字的三人而言,竟然一个比一个死得更惨,一个比一个死得更无厘头,完全验证了日记里“俄罗斯转盘”的说法。死法随机。另外的七个更不用说,死法应该是雷同。至今为止,已经死了十个人了!
工藤说过,0、1多次出现说明要死的不会是一个人,“她”在和一群人宣战。毫无疑问,一群人,指得是整个高二A班的人!他们A班已经被隔绝掉了,外班的人是不会关注到他们的,偏偏内部的他们,还活在毫不知情的假像里。
每一次有人死亡,过一定的时间,剩余人的脑海中有关死者的记忆都会被清洗一次。至于因清晰导致的逻辑性不同,记忆都会产生一个自圆其说的假象。志保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所以,工藤、夏川、竹井、山田、铃木会不约而同的忘掉大岛,而原本属于大岛的排名为了逻辑上的自圆其说,就落到了百里身上,百里死后,他们同样忘记了百里,属于她的排名乃至一切都会落到下一个人身上,接着以此类推。这种记忆的清洗是非自愿的,而志保自己之所以避开了一部分记忆清洗,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因为她自己的特殊性,只有她被日记本缠着,只有她能看到日记的完整内容。这也是“花子”赋予她的特殊,抱有恶意的特殊。
这个结论推导,是建立在她本身是记忆点得出的。做过班长的她,自然能说出班里30个人的名字,记忆力绝佳的她,一向是不容易忘记想要记住的东西的。然而死掉的10个人里,有7个人的名字包括生平,她现在是完全想不起来,只模糊记得有这么几个人存在。这说明她的记忆,也被清洗掉了一部分,跟众人同化了一部分,就如一分直白的暗示,暗示着“众人不存在撒谎”,使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众人的遭遇,同时又认定了自己的特殊,从而坚信自己的判断。
花子的这个安排非常巧妙。“水至清则无鱼”,如果志保的记忆清晰到一丝不落,那么作为完全特殊的存在的她就不能明白众人遭遇着什么,压力过大产生逃避心理后很容易因为要跟众人保持趋同而对自己产生怀疑,不会再有人“预知”到死亡,众人也会陆陆续续死得毫无所觉,那么这个杀戮游戏会因为少了一条清晰的主线牵引,而进展得索然无味。
正因为志保的记忆,被强制模糊了一部分,所有的一切才朝“她”得以乐见的方式开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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