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沃尔森

沃尔森老师最近有些心不在焉。

这已经是他喝的第四杯咖啡，走神第六次了。

从沃尔森给我和哥哥上课开始，他一直都是严谨认真的模样。既不会讲多余的废话，也不会拖延下课的时间。虽然哥哥曾经跟我说过，在公务繁忙的时候，沃尔森老师也会有几分邋遢憔悴，神情恍惚的时候。但至少，他从没在课堂上这样。

我：沃尔森老师出什么事了？

我趁着沃尔森老师又一次走神的间隙凑到库珀耳边低声询问。

库珀摇摇头，尽管他更熟悉沃尔森老师，但也无法解释现在的情况。

哥哥沃尔森老师从三天前就这样了。

我：三天前？

我皱眉思考，三天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库珀犹豫了一会儿，补充道：

哥哥准确来说，是三天前面见父亲之后就成这样了。

我：和爸爸有关？

我低声惊呼，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若是其他人，我倒是敢去问问情况，但是若是阴晴不定的伊迪斯，那我就拿不准主意了。尽管他如今对我不错，甚至旁人也会在我耳边透露伊迪斯十分喜爱我的说法，但我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那晚的魔力暴动依旧令我刻骨铭心，明明前一秒还温馨其乐融融的氛围，转瞬就变得冰冷而危险。他那双幽深翻涌着暗红色的眼眸令我不寒而栗。我也因此而受伤。令我费解的是，我醒来后，他明显刻意在避开与我相处的时间，却又对我物质上的要求予取予求，甚至给我偌大的莓果庄园。

他到底怎么看待我这个女儿，我至今弄不明白。

姑且只能继续小心翼翼地与他相处。毕竟稍有不慎，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就像那个晚上一样。

如果沃尔森老师的问题和伊迪斯有关系的话，那比起找伊迪斯我还不如直接问沃尔森老师出什么事情了。库珀见此，倒也不意外。但他作为沃尔森老师的亲传弟子这么多年，并不觉得沃尔森老师是个足够坦率能够表露心事的人。只怕妹妹这次会碰壁了。

库珀有些担忧，但并不想打消妹妹的积极性，于是微笑鼓励道：

哥哥：一会儿我陪你去吧。

***

下课后，我和哥哥亦步亦趋地跟在沃尔森身后。

沃尔森：公主和殿下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吗？

沃尔森停下来问道。

我和哥哥对视了一眼，沉默片刻，深吸一口，主动开口道：

#我：沃尔森老师最近是有什么麻烦了，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请和我们说，我们会帮老师分忧的。

我一口气说完，脸憋得通红。

似乎是没见过这么坦率又真诚的话，沃尔森老师轻笑了下，道：

沃尔森：你们两个小孩子又能帮我什么。

他背过身去揉了揉鼻梁，微微叹了口气：

沃尔森：没想到居然被俩小孩子发现了，看来是我太过放松了。

叹完毕，又再度转过身来，看着我俩，道：

沃尔森：放心，只是最近公务烦劳，所以稍显疲惫了些，过几日就好了。

#我：只是公务烦劳？

我盯着沃尔森老师，试图辨别这是客套话还是事实。

一旁的库珀倒是看出沃尔森老师在说谎，但他也不挑破。在他眼里，若是沃尔森老师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和妹妹也帮不上什么忙；而需要他帮忙的事情，沃尔森老师也从没有心软过。每年的财政报表，他都跟着一起整理了好些数据。

他如今陪着妹妹过来，倒不是真觉得可以弄明白沃尔森老师在烦忧些什么，只是单纯不想妹妹因为被老师拒绝而失落而已。

哥哥：妹妹不用担心，我会帮沃尔森老师的。

库珀朝我眨眨眼。

他的话打消了我心里的疑虑，我跟着点点头，忽的想起了一件事，急忙跑到沃尔森老师面前，提醒道：

我：就算公务繁忙也别熬夜太久，咖啡虽然醒神但不能多喝哦，会秃头猝死的！

沃尔森：？

沃尔森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还算茂密的头发，心有余悸道：

沃尔森：当真？那东西对头发还有影响？

他慎重地看着我，似乎只要我回答是，就立刻将咖啡永久列入黑名单。

#我：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平时喝一些没有问题的……主要是熬夜熬太久容易伤身体。

我解释道。

沃尔森仍是皱着眉头，满脸对我回答不满意的样子。

沃尔森：这个一些到底是多少合适？一天几杯？一周几次？

沃尔森追问道。

我被这连串的问题给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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