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山有顶峰，海有彼岸

有人说生命如歌

那是因为它历经山河

也有人说人生无河

那是因为

他尝尽甘苦波折

——题记

&

壹．

他终究是相信，他没有死的。

那么多年相依为命舔舐依偎的情谊，他怎敢扔下他独自前行？

当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刻，唐舞麟第一个不信，并怒吼着冲上去让他的老师不要开玩笑。那时他正在上课。

可迎接他的只是舞长空冷静却不忍的眼神：“他的遗体还在找，不用报太大希望……连中数刀坠河而死。”

连连后退，唐舞麟脸上那一刹那血色尽失。

“开、开玩笑的吧……”

他一直知晓，自己哥哥的职业很危险，每天面对歹徒，面对恶人，与刀锋擦肩而过，与爆破棋布错峙，他几次想要劝说他归入安宁，可他只是笑。

他笑他不懂，笑他年龄尚小，然后笑着说，很荣幸，他能做一名警察。

诚然高尚。

坚守岗位是他，伫立黑暗是他，仰慕光明也是他。因而他很珍惜身边的岁月静好，因为他在为此负重前行。

春去夏来，夏末秋至。看着每日为他准备的早饭，却已不见人影的少年，他心底的情愫分明野草般肆意疯长，却从未脱口而出。

他已下定决心长大后去陪他，可他怎么敢就这样弃他而去。

他发丝柔软，他眸光清明，他是世间最温柔的少年。

身中数刀，坠河而死。

窗外如血的残阳模糊间坠入地平线，秋夜的凉薄侵染着世界。

唐舞麟发疯般冲出了教室。

他不知这是否值得，只是余生，他只会寻觅着他的影，时悲时喜，患得患失。

日落跌入昭昭星野，人间忽晚，山河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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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他唐舞麟喜欢霍雨浩。

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可唯独霍雨浩不知道。

他时常笑他的哥哥太傻，面对歹人时的敏锐和智慧在他这里全然没了作用，霍雨浩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只是宠溺地揉一揉他的脑袋，说：“好了，别闹。”

每每此时，唐舞麟就会笑嘻嘻地看着他，而后待人回身时猛一个扑去，把他整个揽在怀中，嬉笑着嗅他的味道：“我最喜欢哥哥了。”

霍雨浩就会这样任由他抱，然后问他是拖地还是刷碗。

三餐茶饭，四季衣裳，这是一个叫家的地方，是他全部的心心念念和恣意欢喜。

他是被霍雨浩捡回来的，却比真正的亲人更要爱他。

他时常和他说，人不散，家就在。

而如今，他已走到黑夜的尽头，却来不及去看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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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他的遗体遗失在滔滔河水中，一别竟成永别。

烟雨蒙蒙，江畔扑面的水汽携卷着血腥与冰冷。唐舞麟傻立在江边。

那个他解救人质与歹徒搏斗时不慎坠江的位置。

他坚信他会回来，不见遗体不死心。

他还活着，他还记得他接他回家时温柔的眸光，还记得餐桌上丰盛可口的饭菜，还记得清清楚楚，他胸口与臂弯令人留恋沉迷的温度。

还记得，他对他刻骨铭心的爱。

——蓦然回眸。

他见少年撑伞而过。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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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蹒跚着撑伞前行，少年慢步在雨浪江畔，茫然而不知所措。

世界是崭新的，人群是稠密的，他不知自己自何而来，却偏偏为何指引来到江边。

记忆遗失，爱恨却清明又蚀骨。

有人在等他。

他必须前来。

男孩飞扑而至，他狂喜，他滚烫，他环住痴想，吻住星辰。

&

伍．

山有顶峰

海有彼岸

人生长途漫漫

万物皆有回转

彼时余味苦涩

一切终有回甘

·

我们相距山与海，日暮抱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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