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是什么?”
清清在顾念旁边的位置坐下,看着她手里突然多出来的袋子,忍不住发问。
顾念上车之后忙着找耳机,还没时间拆开礼物袋看。
“哦,是一个粉丝送给我的。”
清清哦了一声,没说什么。
妮可在后面开口:“原则上,我们俱乐部的选手不能直接接触粉丝收礼物。”
顾念表示没有下次了,于是大家没有追究下去。
“这也是你第一次收到粉丝的礼物吧?你不好奇是什么?”清清说。
“我在找耳机,你帮我看看?”
“算了,你自己拆吧。”
顾念终于从侧包里把耳机翻出来戴上,腾出手来拆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物。
“嘭——”
礼物袋被人一下扔在过道上,里面的东西没掉出来,众人一大半的注意力都被顾念的举动一下子吸引过去。
“你怎么了?”清清看她脸色煞白,关切地问。
顾念感觉自己快哭出来了,第一反应先问有没有谁有湿巾给抽一张。
阿豆隔着一个过道给顾念递过来一包湿巾。
来不及道谢,顾念只能一遍一遍擦拭着手。
许诺也问:“没事吧小念?”
坐在前面的九尾倒是什么都没说,弯腰把被扔在过道上的东西捡起来看了一眼。
“靠! 这什么东西啊?”
“怎么了尾?什么东西?”清清看九尾脸色也不好,遂追问他道。
“一些恶心的东西。”
顾念颇有点泪失禁体质,情绪波动的时候总是会眼角酸涩。果不其然,低头的时候又感受到温热的眼泪滴落在手背上。
清清看见她掉眼泪,一瞬间说形神俱灭都是轻的,“别哭啊念,不怕不怕哈。”
顾念想说我不怕,但是实在太违心了没说出口。顾念还想说我也不想哭的,但是真的没憋住。
坐九尾旁边的凯教见情况不妙,接过袋子把礼物袋里的东西拎出来看。
车上的人将目光投过去,纷纷寒毛竖立起来,如果不舒服的感觉可以实体化,那么全部人的鸡皮疙瘩大概可以撒满这一车。
从袋子里拎出来的是一条皱巴巴的丝袜,而且朦胧可见的是白色丝袜里装了一条死去的蛇,旁边挂了一小瓶疑似血液的红色液体。
这玩意儿大概不是恶心这一个词可以完全概括得了的,顾念第一时间没叫出声来已经足以令人惊讶。
顾念欲哭无泪,“能不能扔掉啊,别看了教练,我现在感觉自己浑身痒。”
真的坐立难安,她就差拉开车窗直接跳车了。
“我从kgl就一直关注你了……”
“要加油哦……”
那个人说话时的奇怪语调又在顾念脑子里响起来。看来人类的第六感给出的危险信号真的很准,但是那时顾念已经退无可退。
“这就是我们不能随便收礼物的理由之一。”九尾说。
这时候还要趁机说教,顾念真的服了,“我知道了……”
怪不得那个人来观赛要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眼睛——顾念一下子脑子一片空白,竟然想不起来他的眼睛长什么样子了。但是,回忆起刚刚对视过的那一瞬间,仿佛被鲜红的蛇信子舔了一口。
一想到那个人跟着她走了那么久,那股潮湿黏腻又恶心的感觉就让顾念胃里有点翻腾。
“他有没有在我身上也放什么东西?”,这个念头迅速占据了顾念的大脑,于是她又开始翻自己身上的所有包,确认自己身上还是干净的。
吴金翔在旁边束手无措,只能看着她疑似发疯。
车开过下一个十字路口,在一个垃圾站的停车点慢慢停住,张凯下车去把那袋让人恶心的东西扔掉,九尾站到清清旁边冲他撇了一下头。
吴金翔一秒get,起身和九尾换了个位置。
“顾念。”
她被叫住,慢吞吞地停下了翻找的动作,看向九尾,被后者轻轻地握住了手。
湿巾擦过她指尖,又揉了揉一下指关节,最后在手心里打转。
此刻不需要语言,无声胜有声。
坏了,某人又想哭了。
“你被不然传染了吗?这么喜欢哭。”
顾念没说话,反而是后面的叶康反驳:“那东西吓死人了,这跟喜不喜欢哭没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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