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中午的天气到达最热，于淋虽饿但食欲不高，便想着吃面算了，姜温渝打趣她说：“现在才六月份你都没食欲了，这到七八月份的时候你是不是就饿死了？”

　　于淋剜了他一眼，还赠送一巴掌。

　　姜温渝边疼边笑。

　　于淋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说：“姜温渝，你是不是受虐狂，被打了还笑得这么开心？”

　　姜温渝一把将她抱个满怀，说：“被你打我开心。”

　　于淋挣脱着他像熊抱的姿势，无语地说：“承认吧，你就是个受虐狂。”

　　姜温渝扑在她肩头撒娇，“没有没有，我就喜欢你碰我，打是亲骂是爱，嘿嘿。”

　　于淋失笑，“行了，大街上呢，正经点。”说着将人推开。

　　姜温渝只能委委屈屈的牵着她的手，感慨万分地说：“我什么时候才能一直抱着我的女朋友呀！”

　　于淋红着脸捂住他的嘴，“大街上呢！”

　　姜温渝笑嘻嘻：“好好好，不说了。”

　　最后两人找了个普通的小店进去吃中饭。两人一个没什么食欲，一个不是很饿，中饭很快便解决了。

　　姜温渝：“下午做什么，要回咖啡店吗？”

　　于淋：“好啊。”她看向把太阳遮住的云说：“下午可能要下雨，不过我们现在去附近的公园走走吧？”

　　姜温渝：“好。”

　　他们牵着走慢慢悠悠走到一旁的公园里，绿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闻着清新，身体放松不少，不过小情侣也是一抓一把。

　　于淋无意间一转头，就看到远处某情侣正在啵啵，她立马红着脸把头转回去。

　　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事情，姜温渝当然也看见了，他憋着笑看向眼神躲闪的于淋，低声说：“快走吧。”

　　于淋点点头和姜温渝步伐快速离开。两人牵着手走在林荫大道上，微风习习，令人十分舒坦。

　　姜温渝：“你大学打算报什么专业？”

　　于淋：“金融之类的吧。”

　　姜温渝：“不愧是你呀。”

　　于淋：“你呢？”

　　姜温渝垂眸，“外语吧。”

　　于淋点点头，“挺好的，以后出国我就可以当个哑巴了。”

　　姜温渝失笑，戳了戳她的脸说：“没想到你还有躺平的想法。”

　　于淋面色无常地回：“我一直都很躺平。”

　　姜温渝：“是呀，躺平着一下子就考了七百多分。”他笑了下，说：“让我想起我看过一个视频，被采访的男生说他过的浑浑噩噩，浑浑噩噩的到哈佛去了。”

　　于淋听着都忍不住发笑，“这确实有些不太符合'浑浑噩噩'这个词。”

　　姜温渝揉着于淋的手，笑说：“真不可思议。我现在对未来充满着无限的期待。”

　　于淋：“难道你一直都没有规划过自己的未来吗？”

　　姜温渝笑容淡淡：“嗯，你也知道我之前一直在玩…可我遇见了你呀，你成为了我的动力，我想跟你有更好的未来。”

　　于淋目光坚定，淡笑说：“好，我们一起创造我们的未来。”

　　姜温渝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真好。”

　　于淋：“不过，你要是没遇到我会怎么样？”

　　姜温渝：“可能就考的差不多个分，上个普通一本，大学继续浑浑噩噩，然后毕业了找个差不多的工作吧。”

　　于淋听完已经蹙起眉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幸好遇见了我。虽然不敢说是我引领着你走上正道，但是你能因为某种契机找到目标也是非常好的了。”

　　姜温渝笑着搂着她，“对呀，幸好我遇见了你，有你真好。”

　　于淋：“不过我有个问题，我也没对你说过什么，也没做过什么，你是怎么就突然觉醒了？”

　　姜温渝：“啊，你这是要让我说掏心窝子的话呀？”

　　于淋瞥他，“我不能听吗？”

　　姜温渝狎笑，“怎么会，你当然能听，就是我说着会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也是心里话……”

　　于淋：“哼，快说。”

　　姜温渝无奈笑着：“好。你也知道你并不是我的理想型，也不算是什么理想型吧，你就是那种像冰山上百年一遇的莲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所以我对你一直没有男女方向的想法。转角的那个亲吻我虽然心有不甘但其实我还挺窃喜的，得到一个大家不敢靠近的大美女的初吻，想想就让人激动是吧。”

　　于淋看着他，左眼无语右眼不耻。

　　姜温渝笑容虚虚地拍拍她，说：“可是，后来有次白佳恩不小心撞了你，你的手被烫伤了却一言不发，还说没事，我当时就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哭不闹的，一方面对你有些愧疚，一方面又很好奇你，就忍不住想打探接近你。然后是运动会跳舞的事，你不会跳还跳得那么丑，跟大家格格不入的，我以为你会怪我，说是我硬拉着你不明不白的参加，我以为这样你就会生气朝我发火，可你没有，你坚持下来了。我当时很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一件你根本不会，会让你出丑而且没什么好处的事一直坚持，后来我明白了，你就是一个很认真的人。

　　你还记得有次，我牵着你的手腕给你调整动作吗，你当时很害羞，我还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说没有时我当时就意识到，这话是对我自己说的，我觉得事情已经往不对的地方开始走了。我一开始的设想是跟你当朋友，可我对你心动了，尤其是你表演的那天，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模样，我像发现了宝藏一样，觉得你无比耀眼。在那天我很确定，我喜欢上了你。可我觉得你不喜欢我，一点好感也没有，你平时的害羞都只是没跟男孩子接触过，我很害怕，却又不想错过你，我就开始想办法靠近你，试探你，甚至想办法让你喜欢上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不过你现在确实成为了我的女朋友。”

　　说着，姜温渝朝于淋露出一副得意的笑，于淋失笑着没说话。

　　姜温渝继续说：“你的安静，沉稳，理智，认真，对我而言都是特别的。我想走进你的小世界，想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开始追逐你，从各个方面赶上你，跟你站在一起陪着你保护你。没想到你并不是一个躲在羽翼之下的姑娘，你说我们是一样的，要跟我并肩而行，其实听这话我很感动，又有些生气，如果我们俩并肩一起，你会受伤，我不想让你受伤，可我劝不动你站在我身后，所以我只能更加努力更加强大，一边尊重着你一边护着你。这其中的过程让我越来越喜欢你，越追着你越觉得你好你完美，所以我想站在能跟你比拟的位置。”

　　于淋听完面无表情，敛着眼垂眸不语。

　　姜温渝抿着唇，心里有些飘忽不定，试探着说：“淋淋？”

　　于淋突然靠在姜温渝的身侧，说：“我明白了姜温渝，我明白你的心意了，谢谢你，为了我成为更好的你自己。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虽然比你晚一点点，那次爬山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不过我承认自己的想法，还是因为在酒吧遇见你和沈倩倩在一起，后来不理你的大部分原因，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一直觉得你只是把我当很好的朋友，而我却喜欢你，觉得很矛盾，我很害怕，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孩子。可你明确的告诉了我你的想法，也没有放弃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想自己应该勇敢一点，你是我平淡生活中唯一的色彩，我想抓住你，所以我要跟你在一起。”

　　姜温渝温柔地看着她，“淋淋对我敞开心扉了啊。”

　　于淋有点害羞，可更多的是涌上来的浓烈感情。她停住脚步，认真地看着姜温渝，说：“姜温渝，你现在能亲亲我吗？”

　　姜温渝顿住。

　　乌云缓缓袭来，微风不断吹拂，卷起几片叶子漂泊而去。这条小道现在只有他们，阳光穿透乌云打在他们这里，像是上天专门为他们安排好的场景。

　　男孩一手搂着女孩的腰，一手抚过女孩柔和的脸庞，俯下身亲吻在女孩的红唇上，带着缱绻的感情和悸动。

　　下午终究还是下雨了，两人急忙回到咖啡店，身上只淋到了一点雨。

　　姜温渝：“还是打湿了一点吗，要不要回家换衣服？”

　　于淋摇头，“没事，只淋到一点点，不碍事的。”

　　姜温渝有些愧疚，“抱歉，我应该看天气预报再约你的。”

　　于淋浅笑，“没事。”

　　姜温渝只能让她先去坐着，自己则去点了两杯热饮。

　　于淋坐在软椅上看着外面淅沥沥的雨，行人匆匆来去，有些没带伞的人便用包或者手遮着头，往能躲的地方跑去。

　　姜温渝坐到她身旁，轻声说：“觉得冷吗？我带了件薄外套给你穿上吧。”

　　于淋摇头，“不用了，我不冷，只是淋到了一点雨没什么大事。”

　　姜温渝对于她的这番说辞有些不高兴。这时服务员将他们的热饮端上来，他只能先让于淋抱着暖手。

　　于淋捂着热杯子小口小口喝着，心想都六月份了，怎么下了点雨还会觉得凉。突然肩上多了点东西，是姜温渝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她淡笑，说：“我真的不冷，谢谢你啦。”

　　姜温渝表情谈不上好，淡淡道：“你不冷我心冷。”

　　于淋失笑，“你真是跟女孩子一样。”

　　姜温渝：“哼！”

　　两人靠着椅背静静坐着。于淋靠在姜温渝肩上盯着窗外发呆，姜温渝则拿着手机看。

　　“诶，白佳恩居然没去参加……”

　　于淋转头看向姜温渝，“嗯？”

　　姜温渝把手机给于淋看，说：“艺术班的所有女生今天组团出去玩了，这是她们的合照，却没有白佳恩的身影。”

　　于淋：“也许她今天跟钟礼骆在一起呢。”

　　姜温渝笑了声，“我看她是不想装了。”

　　于淋不动，“嗯？”

　　姜温渝把于淋搂在怀里，说：“白佳恩在学校算是个名人，跟大家关系都不错，但其实她们私下勾心斗角多的很，白佳恩也很烦却没一一挑明，没想到才毕业就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于淋好奇地问：“都是什么勾心斗角？”

　　姜温渝微微诧异了下，说：“你……也是，你就知道读书，你们班也是学校出了名的书呆子班，估计没啥能斗。”

　　于淋平下眼，无语道：“你这话是褒义还是贬义？”

　　姜温渝笑了下，“褒义褒义。其实你们这样挺好的，高中生就好好学习，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只会消耗精神力。不过既然你都问了，那我就偷偷跟你八卦一个白佳恩她们班当时最严重的一件事。”

　　于淋开始认真听。

　　姜温渝：“当时她们班分为三大门派，首要的就是跟白佳恩一队的，好好练舞也不生是非，其次分别是 A 和 B 两派。A 派是类似周明城一样的，混社会的，B 派都是一些大小姐，很看不起 A 派，所以她们俩派从开学就一直不对付，”

　　于淋不解地蹙眉道：“她们班有多少人啊？”

　　姜温渝：“43 个，怎么了？”

　　于淋：“43 个人能分成三方势力，好厉害。”

　　姜温渝干笑两声，继续说：“然后当时有个比赛，一个学校只能评两个人出去比，所有的女生就开始准备争夺这个名额。当时最能获得这个名额的只有白佳恩和小田。白佳恩没人敢惹她，大家就只能盯着小田这个名额了，小田是个普通的女生，也是白佳恩一派的，就是不怎么有存在感而已，她们一派的女生就明里暗里开始排挤她。”

　　于淋：“白佳恩不知道吗？”

　　姜温渝：“不知道，她每天除了练舞就是跟钟礼骆混在一起，而且那时候钟礼骆正在追她，她为了对付钟礼骆其它琐事都不怎么在意。小田也是个安静甚至有些懦弱的女生，大家排挤她她也没办法，只能努力练舞争取到名额。可是那些女生却越来越肆无忌惮，全都开始欺负她，想办法让她自动退出。直到表演的前一晚，白佳恩放学都会加练半个小时，表演前一晚还在练，而被欺负的小田从厕所湿淋淋找到她，求她帮帮自己，白佳恩当然会帮助她，就说第二天会找女生们讲这个事情，让她先回家。”说着姜温渝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第二天上课前，白佳恩拉着小田跟所有女生说了不准再欺负她，这举动无疑是在所有人面前宣布自己要护着她，大家知道白佳恩是个狠角色就答应了。而评选表演在下午两点开始，白佳恩是一号，也是所有老师们最看好的选手。可一点半的时候小田向白佳恩打了求救电话，那些女生根本没想过放过她。白佳恩就去了，可没想到她自己才是猎物，她被那些女生堵在墙角边打骂。A 派的正好都是混社会的，下手都很狠，甚至想直接断了她的腿，让她之后都不能跳舞，可白佳恩根本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出现，她就跟那些人拼命抵抗，最后落得满脸的血回去表演，不过她在上场前把脸上的血都洗掉了。老师都被她当时的样子震惊到了，头发乱糟糟，衣服又湿又脏，她却不以为意，开始表演，却在表演到一半时头上的伤又开始渗血，脸色苍白直接倒下了。

　　这件事情形很严重，学校就没大肆处理，不过白佳恩家背景很硬，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可能随便处理，就把 A 派的所有女生开除了，其她参与过这个事的人要么转学要么背了很重的处分或者休学。”

　　于淋听完后的心情已经不止震惊了，愤怒，不解等多种情绪纠缠在她的心头。

　　“为什么会这样，比赛就是要凭自己的实力，就算没有白佳恩和小田，她们自己能力不足也不可能被选上啊。”

　　姜温渝叹气，“有些人就是，自己得不到的，嫉妒别人，也不想让别人得到，通过踩拉她人获得自己心里上的满足吧。”

　　于淋眼眶都红了，“真的很不理解，太让人不耻了这种行为。”

　　姜温渝赶紧安抚她，拍着她的背说：“对对对，简直不耻！淋淋冷静些，别太激动了。这件事也过去一年多了，白佳恩也释怀了，那些人该受处分的也受了，做这种事相当于自毁前途，尤其是她们惹的是白佳恩，唉。”

　　于淋气愤地说：“幸亏白佳恩是个有脾气的，不然她就受到一辈子都治不好的伤害了，太可恶了！”

　　姜温渝抚着她的头，“就是。”

　　于淋一手拍开他的手，“别摸了，你手干不干净，把我头给摸油了的。”

　　姜温渝愣了下，支支吾吾说：“淋，淋淋，你也挺有脾气的。”

　　于淋双手抱胸，“明明白佳恩是个无辜的人，她还去帮助小田，居然还被反咬一口，太可恶了。小田最后怎么样了？”

　　姜温渝想了想，说：“好像是转学了吧。她也是受害者，学校也没法处置她，她也是自愿转校的，应该觉得没法面对白佳恩吧。”

　　于淋叹叹气，“她也是个可怜的女生，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也是被逼无奈。”

　　姜温渝看着她浅笑。

　　于淋垂眸：“大家都是女孩子，不应该互相鼓励嘛，干嘛充满这么大的敌意。”

　　姜温渝：“人心是百变的。”

　　于淋看向外面逐渐边小的雨，说：“而且…白佳恩真的好爱跳舞啊，满脸的血都要冲回去。”

　　姜温渝抚着她的发尾，说：“她三岁开始练舞，舞蹈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从某种方面来说，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跳舞了，钟礼骆都只能排第二。”

　　于淋有些感概，“真好，有个能拼命守护的东西。”她又看向姜温渝说：“那白佳恩头上的伤没影响到她以后吧？钟礼骆知道她发生的这件事吗？”

　　姜温渝淡笑：“没事的，就是缝针的时候很疼。我那时去医院看望她时，她头上顶着个大纱布在打游戏，钟礼骆一脸阴沉又憋屈地坐在旁边给她修水果。”

　　于淋松一口气，“那就好。”

　　姜温渝：“不过也是因为这个事，钟礼骆在医院每晚陪着她，每餐都是他亲手做的，白佳恩就被他打动了，两人才正式宣告在一起。”

　　于淋点点头，“那也好，受了伤总要得到点什么才行，。”

　　姜温渝笑说：“可这不是钟礼骆得到了什么吗？”

　　于淋：“都一样，正式在一起白佳恩也就收获了一份爱情，而且钟礼骆对她挺好挺真挚的，这波稳赚不赔。”

　　姜温渝撇撇嘴，“淋淋怎么还夸起别人了，我对你可不会比钟礼骆对白佳恩差。”

　　于淋无语，“这也能吃醋…那我要是被霸凌了你会怎么办？”

　　姜温渝脸色立马一变，一想到于淋被欺负他就受不了。

　　“当时钟礼骆知道白佳恩被打伤，只是对那些欺负白佳恩的女生家里做了点手脚，可我没他那么绅士。”

　　于淋：“你还打女生啊？”

　　姜温渝狞笑，“不，我不打女孩子，但我可以让她们感受到比被打还恐怖的事。”

　　于淋表情复杂，“别做傻事。”

　　姜温渝挑眉，“丫头，哥不会让你受伤的！”

　　于淋一脸嫌恶，“咦…你才比我大多少一直自称哥。”

　　姜温渝义正言辞：“我是十月份的哟，比你大两个月。”

　　于淋无语，“才两个月还好意思叫哥。”

　　姜温渝不满：“那怎么了，大一天也是大，有些人不照样喊哥哥姐姐的。对了，白佳恩其实比钟礼骆大哟。”

　　于淋惊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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