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

于淋望着姜温渝逐渐入了神，心里头一次有一种冲动，想和姜温渝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饭菜和汤的香味逐渐弥漫，于淋闻到才感觉饥饿。就在姜温渝将最后一碗汤端出来才终于可以吃饭了！

于淋坐在桌子前，姜温渝先给她舀了碗汤。

“先喝汤，这个汤是我妈教我煮的，对身体很好。”姜温渝解开围裙坐在于淋对面。

于淋点点头开始埋头喝汤。

姜温渝看着她没动筷，突然想起什么：“你手机不是没电吗，我给你去充电，不然你肯定忘记，明天还要上班呢。”说着就往沙发那走起，“淋淋你手机在哪？”

于淋淡声：“好像在包里。”

姜温渝拿起包立马找到手机，又把充电器拿出来。给手机充上电后他才放心，走回餐桌：“以后把充电宝带上，接不到你电话我总觉得不安心，至少回个消息。”

于淋看着他没说话，突然又问：“姜温渝，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姜温渝一了愣，觉得她在问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对你好…难道不对吗？你是我女朋友我肯定对你好啊。”

于淋不知怎么，眼眶突然红润，“那我要不是你女朋友呢，你就不会对我这么细心了？”

姜温渝嘴角带着笑，眼里是沉寂的温柔：“如果你不是我女朋友，我就对你更好，这样你迟早都是我女朋友。”

于淋的表情更加难过，眼泪快要掉落出来。

“我不信，你在骗我，你也会离开的！”于淋双手抓着桌子，似乎想紧紧抓住什么，“所有人都会离开，我什么都留不住！”

姜温渝一愣：“淋淋你怎么……”

于淋是眼泪还是掉了出来，每一滴都砸在姜温渝的心上。

“我连自己最亲的人都留不住，甚至还要求她为了我的私心忍受折磨和痛苦，我还能干嘛！我就是个废物！”

姜温渝瞬间明白了一切，他起身到于淋身边抱住她。

“不是你的错于淋！这不是你的错！外婆明白你心，她也想用力留在你身边，她理解你的，所以她才选择继续治疗，你不能让外婆的选择变成没有意义的坚持，你要相信一切！”

于淋哭出声：“可是外婆太痛苦了！但放弃治疗她只能活两个月，我该怎么办啊！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姜温渝哽咽一声，紧紧抱着于淋没说话，于淋靠在她身上放声大哭，呜咽的哭泣声像根刺扎在他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见于淋这般痛哭，他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淋淋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姜温渝温柔地抚摸着于淋的头发，“既然外婆这么痛苦，就选择她想要的吧，实现外婆最后的愿望。”

于淋逐渐止住哭声，带着犹豫和挣扎的眼神看向姜温渝，她其实知道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却是她最不愿意的选择。

“我真的要没有外婆了。”她这么说。

姜温渝觉得心脏被紧紧勒住，一把将于淋按在怀里，用拥抱给予她安全感。

“外婆会开心的。”

于淋闭着眼不再说话。

这顿饭终究是没人动筷。

晚上于淋让姜温渝陪她睡觉，姜温渝便也没离开。洗漱完后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比起上次同床共枕的激动和害羞，今晚的两人只有平静和依赖。

姜温渝紧紧抱着于淋，他轻轻拍着于淋的背部，感觉于淋还是太瘦了，心想怎么给她补回来。

有了姜温渝的陪伴和温暖，于淋觉得安心许多直接沉沉睡去。感受到怀里的人逐渐放松，姜温渝才松口气准备睡觉，却被一阵尿意打乱，无奈的将于淋松开去了趟厕所。回来时就注意到床头柜上一个MP3，他没想到于淋还在用这个，出于好奇就戴着耳机，打开听听于淋平时在听什么，可里面的音乐才让他觉得震惊。

是高中时，他唱着哄于淋入睡的《city of stars》。

姜温渝觉得震惊，难过，感动和愧疚。这是高中时唱的，两人分开时也断了联系，八年过去了以前的消息都泯灭于回忆，没想到于淋将这音乐拷出来，保存直到现在，也就是说她从未放弃过这段感情。

他回到床上，将于淋拉回自己怀里抱着。

我的乖淋淋啊，让我怎么舍得松手一下呢？

这是姜温渝睡着前的唯一想法。

这晚过后，于淋也终于下定决心。早晨醒来时姜温渝已经去上班，厨房还有他温热过的米粥，喝完这米粥的于淋先去公司找于靳。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于靳冷静地看着她。

于淋坐在他对面，神情淡然：“放弃外婆的治疗。”

于靳垂眸沉默片刻，“说真的？”

于淋点头，“外婆心里也是不愿意治疗的，只不过为了我们的心愿才接受治疗，外婆的身体情况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也许我们的陪伴和外婆的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于靳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点点头，起身走到于淋身边，大手在她头上拍了拍。

“我家于淋长大了啊。”

于淋的眼眶瞬间被泪水侵蚀，视线朦胧一片。

“今晚就给外婆办理出院吧。”于靳拿了根烟咬在嘴里，“我去抽根烟。”

“嗯…”于淋低着头答应，眼泪不争气的从脸颊滑落。

她保证，这几天绝对是她有史以来哭过最多的一次。

晚上，于淋和于靳一起去医院给苏老夫人办理出院。天寒地冻，于淋把苏老夫人扶到轮椅上，就开始疯狂给她保暖，毯子盖了两层，帽子围脖一样不少。

苏老夫人笑着赶紧制止她：“好啦好啦淋儿，别加了，我都不好动弹了。”

于淋打量着外婆，身上没有一丝漏洞才罢手。

于靳提着大包，于淋推着苏老夫人，三人慢慢离开。

等电梯时，杨梓晨急匆匆赶来。

于淋看着他先开口：“谢谢医生这段时间的照顾。”

杨梓晨点点头，看着于淋犹豫着说：“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一直都在。”

于淋点头道谢。

于靳在两人之间扫视了下。

坐上车后于靳直接启动往郊区去。

于淋面露难色：“外婆，要不您还是先住在这里吧，我照顾您一段时间，等过完年了您再回去？”

苏老夫人摇摇头，苍白消瘦的脸上带着微笑：“不了，老头子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于淋眉眼耷拉着很是难过和担忧，还有一丝幽怨。

苏老夫人笑笑摸了摸她的脸，“好啦乖淋儿，外婆有些困先睡会儿。”

于淋只能道好。

车子平稳架势，车内暖气怡人，却安静的过份。

于淋看着窗外十分忧郁，满脑子都是接下来如何陪伴外婆。

于靳从后视镜扫了眼后面的情况，突然开口：“那个医生喜欢你？”

于淋一怔，表情复杂地看向他：“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于靳扬起眉：“有眼睛的就能看到，他在追你？”

于淋表情不悦选择不语，这在于靳来看就是默认。

“我家老妹的魅力就是大啊！”于靳看上去很愉悦，“我看那小子怎么应对，这个医生应该挺执着的。”

于淋无语：“你就这么不希望我跟姜温渝在一起？愿意我跟那个医生在一起？！”

于靳认真思考片刻：“不愿意，两个都不愿意。”

于淋加倍无语还很生气。

于靳看着前方，慢慢开口：“我愿不愿意你都有选择，所以我希望你选择自己心怡的，如果有人打搅了你的感情，可以找我给你解决。”

这话讲的把于淋的心踩软，她别扭的转移视线，乖巧地说：“谢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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