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席实在是个很难缠的家伙,散兵如是说。
例如她眼睛闪闪亮亮瞧你时,总是想要你做些什么的,这样的目光,往往你是拒绝不了的,即便拒绝了,她下一秒又会做出些别的,直到你点头答应。
散兵正如此经历着。
“六席先生,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将眼睁的很圆,像柔软的兔子似的看着他,语气总是平缓和煦的。
“呵,我们不过是无关的同事,名字根本不重要。”他将无关和不重要咬的很响,紫色的眼睛和漩涡一般,深沉、孤寂,又带着点讽刺。
“但是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才对。”唐倾九站在他对面,不卑不亢,是绝不该属于愚人众的、全然温良的样子。
“你在教我做事?”散兵压低声线讥讽道,厌恶的看了她眼,却见她此时眼睑微垂,颇有几分受伤的意味,他更觉可笑。
“你是太闲了吗?同情心泛滥的老好人。”他将语调拖的更长,披风微微晃动着,背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如蚕食万物的巨兽,散兵孤身立于其中,弥漫着阴翳的气息,“你的愚昧,真是令人生厌。”
出乎他意料,散兵没有见到他想看到的表情。
唐倾九并没有落下眼泪,或者摆出更加悲伤的表情,她微微低头,和散兵视线齐平,瞳孔光芒流转,好似被银河覆盖的黑夜,正盈盈闪烁着。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我在用自己的办法,努力让你喜欢上我。”她的语气柔软,仿佛并不是在谈论有关她自己的事情,散兵眉梢一扬,捂着嘴恶劣的笑了起来,笑声低哑恐吓。
下一秒,他猛的掐住唐倾九的脸颊两侧,紫色的瞳孔里盈满冷意,宽阔的冰川上刮起大风,正顺着他的注视刮进她心底,一片冰凉。
“喜欢?你可真敢说。”散兵恶狠狠的看着她,眼尾的胭脂像染上去的血斑,他的手指冰凉,像黑曜石般坚硬,唐倾九感觉到痛,却依旧平和柔软的看他,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如抚摸什么脆弱的古物,没有用上半点力气。
“别以为你也是执行官,我就不敢杀你。”散兵嘲笑她,目光灼灼,幽邃的眼里望不见东西,只剩满腔讥讽与恼怒。
“你不会的。”她眨眨眼,微微笑起来,却在他双手的挤压下显的极为扭曲滑稽。
散兵凝视她半晌,最终无趣的甩开手,唐倾九碰了碰痛的有些麻木的双颊,问他,“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散兵从喉管中滚出声讥笑,抱臂睨她,许久言,“散兵,就这么叫我。”
唐倾九微微一愣,很快又笑起来,眼睛弯弯,连眉梢都沾染上了笑意,比之前要明媚多了,“我知道啦,散兵。”
他这才惊觉,询问他的名字并非她一时兴起,她也是真的为他的回答而感到高兴。
散兵踽踽行过的几百年人生里,未曾遇到过这样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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