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的随笔
超小超大

30

头顶烈阳,身迎黄沙,耳边还有刺耳的饰品碰撞的和笛声混杂的声音,弄得十三头晕目眩的。

“我这又是到了什么破地方了,唉,不知道又要待多久。”十三也不想了,干脆随着声音追了过去,确见一峰顶站着个女子,不过阳光过于刺眼,她看不清。

“喂--_”

女子微微侧头,十三觉得自己立刻马上就能见到女子是何方神圣。

“十三,醒醒,该喝药了。”十三只觉得一切都归于混沌,眼前之景都隐入黑暗。

“非清,”十三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眼睛也还睁不开,心却跳的厉害。

“我说了很多次,你得叫我一声师父,再不济,救命恩人也行。”

十三喘过气,睁眼,只见一道骨仙风之人在床前,手中还端着一碗药。没错,那人便是非清。十三自小便体弱多病,寻遍名医也没有用,反正大夫是一个一个往家里请,药也是一碗一碗喝,大夫口中十三剩的日子却是一次比一次少。

“把她给我吧,不然的话,你们现在准备一下生孩子的事,赶得快的话,你孩子没准儿还能投胎成你孩子。"这是非清到了十三家里,对十三父亲说的第一句话。十三父亲本来不想给的,可是非清给的药实在太好了,左右不过是吃了两颗药,十三不咳血了,才慌慌忙忙把十三送了过去,这一送便是十四年。

“呕---”十三只觉得有气从心口向上,一口血就呕了出来,十三看着自己呕在手上的血,微微皱眉。“我是不是还是要死了啊,我刚刚大抵是梦见黑无常了。还有,我之前看过画本,有个女子对自己丈夫说了该吃药了,然后那丈夫就没了。”

“你又懂了??喝完回家去,你老父亲似乎是想你了。”

“我懂,落叶归根,人死了的话,是要回故土的。”十三端过药,捏着鼻子一口喝下去,“不过,我临终前,有个愿望,今天我能不能,不洗碗?"十三巴巴的看着非清,非清也慈祥地望着十三,面带微笑,一边挑眉一边摸着十三的头说:“你说呢?”十三滚去洗碗了。

非清不是大夫,算得上是个修仙的,按道理说,非清早该渡劫飞升的,却也不知道为何,非清到了一定境界后再也不愿意修炼,开始了游山玩水种花锄地养十三的日子,偶尔挂着半仙的旗子去给山底下的百姓算一卦,比如对着路上谁谁说,你今日运气不好,有血光之灾,你这个印堂发黑,怕是……然后长叹一口气,这样吧,给我五百两,我替你免灾之类的,对了,专门挑那种看起来很开心的人说。

十三边洗碗边在想,非清怎么做到一个斯文人吃了八碗饭,十个菜,还有一锅汤的,非清不急不缓走到厨房前,倚靠在门上,“洗完碗,你就回家吧,你回家,我就不送你了啊。”

“非清,我十个月大就开始跟你混了,"十三停下了洗碗的动作,“这些年来,我给你做饭洗衣到夜壶,也算是,尽力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我能力微薄,暂时也做不到其他的事情,可是你常对我说,尽力而为便行了,我也算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知道路……”非清……”

十三是被扔下山的,“就往东边走,遇到山爬山,遇到水涉水,然后问当地人,栖霞梅家怎么走,总能问到的。为师要去朋友家玩几个月了。”说罢,边召来一朵云,飞走了。“对了,你爹给你准备了接尘宴,记得三天之内赶到啊。”十三记着非清说的话,于是,十三迷路了,因为十三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

十三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到了这乌漆嘛黑,还凉飕飕的树林,最开始她以为是天黑了没在意,最终在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打着灯笼穿着红裙子没有五官的女子才发觉了不对劲。十三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悲欢聚散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这是女子唱的,虽然十三不知道,她没有嘴巴怎么唱的,十三本来蹲在草丛里,想躲着的,奈何自己呼吸太重暴露了行踪,那女子面朝十三,不过是静默了一下,十三便觉得凉气从四肢百骸直逼心口。自己也动弹不得。

“你乃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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