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苦涩

贺栀怡将三轮车推进一个老巷子里，这个老巷子存在了很久，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五、六十岁的老人。

巷子虽老，但每每飘来的饭菜香却给人一种家的味道。

“奶奶，妈我回来了。”贺栀怡朝屋里喊。

“回来了啊。”林霞从厨房出来。

贺栀怡嗯了一声，将一袋肉给林霞“妈，肉。看着便宜就多买了点。”

“那妈妈待会给你做肉沫土豆。”

“好。”

“姐姐。”长得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从屋里跑出来，抱住贺栀怡的大腿。

贺栀怡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嘉星今天有没有听话？”

“有，我一直都很乖的。”

贺栀怡笑着拿出油纸包山药糕，盒装小布丁“山药糕给奶奶，奶奶昨天晚上说想吃。小布丁是姐姐专门给你买的。”

小男孩乖巧地点头，“姐姐吃。”撕开包装，用小勺子挖了一口布丁送到贺栀怡嘴边。

嘴里弥漫着牛奶的香甜味，心间泛着温情，盯着贺嘉星笑如月牙的眼眸，她想这可能就是她一直想守护的东西。

＊

贺栀怡坐在小炉子前，手里拿着蒲扇不停地扇着风。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以及瞭人眼的烟雾。

贺栀怡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将小炉子里的药汁倒进白瓷碗里。

怕太热便用扇子扇凉，等温度适中才双手捧着碗进屋。

“奶奶，该喝药了。”

贺奶奶应了声，从炕上艰难起身接过碗一股劲往嘴里灌，也不管苦不苦。

“慢点。”贺栀怡接过碗，用手帕替她擦拭嘴角，“医生说今天的药比平常的苦，但药效也比平常的好。”

怕贺奶奶觉得苦，贺栀怡拿出一块糖给她吃。

贺奶奶看着她满天大汗，心疼地用蒲扇给她扇风问“热不热？”

贺栀怡笑着摇头，“不热。”

贺奶奶拉着她的手，“你要为自己着想一点，给自己买点东西啊。”

“我什么都不缺，不用买。”

贺奶奶叹气，“都怪我这个糟老婆子连累了你们，每天吃着这么贵的药。还不如早早死了好。”

贺栀怡眼眶泛红，压着鼻间的酸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奶奶，别这样说。你不是我们的累赘，也没有拖累我们。”

＊

“老姐，我来了！想不想我？”孟卿言抱着一只猫来串门。

“卿言来啦！让姐姐看看，这么久有没有瘦？”孟青君看见自家弟弟很是激动，围着他左瞧右瞧了一圈。

“瘦了，刚好你姐夫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红烧肉？”孟卿言眼睛因听到红烧肉而散发着亮眼的光芒。

盛务青推了推温泽韫，小声问“这位是……”

“我小舅。”

小舅？没等他细想，孟卿言就过来了“阿韫啊，想不想小舅啊？”

他本来还想来个“深情”拥抱，却被温泽韫打住“不想。”

“还是这么高冷，没有小时候可爱 。”语气中透着无奈，“这位是？”注意力转移到盛务青身上。

“小舅好，我是阿韫的好朋友，我叫盛务青。”知道温泽韫懒得开金口，盛务青就自己介绍自己。

“阿韫的朋友啊。”孟卿言点头。

“喵喵。”孟卿言带来的猫一直用小脑袋轻轻蹭温泽韫的脚踝。

孟卿言：“糯米团好像很喜欢你。”

“喵喵。”

温泽韫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糯米团则舒服的发出咕噜声。

盛务青：“这不会是只小母猫吧？”

孟卿言有点惊讶问，“你怎么知道？会看公母？”

“不会，因为它看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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