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婶听完这话,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想什么呢,志雄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怎么能带去你们那里,他也不会愿意的。你自己没出息,还想着儿子也和你一样吗?”
张祖根怒目而视:“谁没出息!你整天吃饭不干活,不是我赚钱,哪有你这么舒服?”
刘大婶实在忍不住了,朝他吼起来:“我舒服?我整天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有空了还去打零工,我一分钱掰成两分用,你们爷俩花钱一个比一个大手大脚,我舒服在哪里?如果不是你没出息,我用得着这样吗。我不管,机会摆在这了,这次必须得把握住!”
她一吼,张祖根反而没声音了,又喝了一盏酒,抹了一把嘴唇:“行了行了,那你说说怎么办,志雄那边也得你自己去说,我管不了,我们老张家就这一个独苗,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给我等着!”
他退了一步,刘大婶也服软了,声音没刚才那么大,把自己的想法一一细说,该怎样把白老笼络住,等他老了再让他把店给自己儿子,最后还不忘描述事成以后他们一家人吃香喝辣的美好生活。大饼一画,果然让张祖根飘飘然,再没有什么话好说。
一开心,酒就没节制了,直到喝得烂醉,把桌子都翻了,才回床上呼呼大睡。刘大婶恨得啐了他一口,他也没感觉,打起了呼噜来。她也只能大晚上的又扫地又拖地,看着稀烂的碗筷直心疼。不过至少让他同意了,这件事解决了,她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一半。
等到周末张志雄放假回来,把提回来的积攒的脏衣服一丢,就想出去找狐朋狗友玩,结果被刘大婶一把抓住,和他说了这件事,没想到张志雄一口拒绝了,嚷嚷着“我不干这个,太丢脸”之类的话。
刘大婶用尽力气才拽住他,怎么好言相劝都没用,画饼他也不听,只说凭自己的本事也能赚很多钱,把刘大婶急得满头汗。
最后还是她说:“你要是不去,你爸说就要把你带到工地去,难道你觉得工地比这个好吗?”张志雄才停止挣扎,他想了想工地的环境,还有他爸不讲理时那个蛮横的样子,才勉强同意,心里的打算是先假装答应下来,把他爸那边糊弄掉,到时候还能借着这个理由出去玩,简直不要太完美。
于是他到了白老那儿就不情不愿的,生怕他看中自己,真的收了当徒弟。不曾想等他愿意了,却被白老直接拒绝。只是他现在心里有了别的想法,倒也没有太生气。
刘大婶就不一样了,心里忐忑不安。她当时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一定行,在张祖根质疑的情况下还难得发了一次脾气,才把他震住,让他同意了。现在张祖根已经陷入了天降横财的美梦中了,每天都要问一次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要是她回去说白老不同意收徒,他肯定不会轻饶她,要是再告诉他白老曾说要张志雄改姓,那他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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