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因果

整合、整合。

整合运动。

整合运动是一个为底层感染者争取利益的革命组织，同时也是规模最大的感染者组织。

但当信念传递的理想者相继死去和失败后，我们还能剩些什么？

整合，在世界上，只要还有感染者的不公平存在，那么整合运动将永远存在。

无论如何。

...... ......

......

应该是午夜了/没有灯光的贫民窟/离罗德岛撤离最后一天

感染者：黑痛，炸弹带回来了？...白伤呢？还有你后面这个人？

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看见浑身是伤的黑痛，以及抱着箱子的文芷，皱了皱眉。

黑痛：白伤他.....先别告诉小伊娃，哈...他连话都不会说，请节哀。

女人的身形颤抖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仿佛已经接受了事实。

浮木：.....唉，我就知道，总有一天，黑痛，让我走吧，离开这里。白伤死了，我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了。

黑痛：.....走？你现在想走！你要知道，当初你们一家三口是怎样逃离龙门的，当时白伤是怎样跪在地上求我的！现在呢？你想让我下跪来偿还你吗？啊？走？你能去哪？！

浮木：至少...让小伊娃先活下来，我....

黑痛：浮木，给我站起来，把面具戴上。接下来，要去病房召集所有有作战能力的人，无论男人女人，给我他妈的快去，不然过了今晚，谁也别想活着！

“哇！！”

孩子大哭了起来。

老者：别这样做，黑痛，让浮木去安置孩子们吧。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晚上没睡。你身后的孩子是谁？是我们的盟友吗？

一位苍老的老人走了出来，看得到，右眼的源石结晶闪闪发光。

文芷：我是感染者医生！我能治病，你们这有伤员可以找我。

老者：感染者医生？看你的年纪，应该还没到能考医师资格证的时候，那你是..地下黑医？你的老师是谁？

文芷：我.....我没有老师，也没有源石技艺，只是个普通人，但请相信我，我能办到。

老者：黑痛，你有什么想法？

黑痛：现在我们战斗力严重不足....缺少医生，如果他能治好那些老弱病残，那么到时候带他们一块走。如果他敢刷什么小心思，杀了他就可以了。

黑痛说道。

老者：跟我走吧，医生。我知道这场面你见得多了。

老者向前走去，文芷紧跟其后。

...... ......

......

文芷：老爷子，你也是整合运动？我.....没见过你。

文芷说道。

老者：你没见过的人还有很多。另外，我不是整合运动，只是一个生活在贫民窟的感染者罢了，但，那群孩子总喜欢这么称呼自己，到现在，便引来了杀身之祸。

文芷：....被那个疯女人追杀？

老者：鼠王的女儿，林雨霞，贫民窟的老大。想在贫民窟活下来，所有势力都必须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他们想让谁活就活，想让谁死就死，不然，死的便是他们。

文芷：他们做的这么彻底？我听说你们这里老人和孩子很多。

老者：是啊，本来应该是受到保护的一方，现在却反过来要保护自己....这世道，这整合运动。

文芷：他们也会对老人和小孩动手吗......

老者：不然死的便是他们，你要懂得这一点，医生。在龙门，你只能保护你自己，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老者敲了敲沉寂的门。

文芷：空气很不好，到处都是药品混杂的气味...你们用这些药多久了？

感染者：从开始到现在。看，看到那块广场了吗？那里曾经堆过很多死人——源石病带走了他们，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就像我们一样，死后对贫民窟没有任何影响，那我们拼命所换来的又是什么呢？生存的权利？

戴着面具的女子打开了门。

文芷：这个归医生管。

文芷捏了捏鼻子，走进了小屋。

艾薇：老罗伊，这孩子是...？

老者：把面具戴好，别让这里的气味留在你的脸上——这位是我带来的医生，你就辅助他做些事情吧。

艾薇：老罗伊，你知道..今晚过后，我们能不能活下来？让我们走吧，换个地方，这两周下来，我们每一次都躲过了林雨霞的追捕，这次也....

老者：不行！别被这种低贱的伎俩蒙骗，他们想的就是一网打尽！

拄杖声响彻整片小屋，女人闭上了嘴，病人的呻吟和擦药的声音都停下来。

老者：从我们被盯上的那一天起，一切都晚了。今天晚上，让所有能动的人都动起来，只要能撑过今晚，我们便能够活下去，再也跑不了了。

艾薇：老罗伊，那个计划太疯狂了！所有人都可能躲不掉。

老者：这是最后的生机，没有这次，今晚过后，我们就会被近卫局联合鼠王的部队以至于监察司，联合剿灭，整片贫民窟，都跑不掉，这里是我们最后的家园了，艾薇，记住这句话，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只要我们将炸弹安装在贫民窟中心，在监察司巡视时将其引爆，鼠王便在劫难逃，我们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艾薇：贫民窟会面临被清洗的危险，我们都会死！

老者：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今晚过后，我们一样会死！

老者：我们已经是他们可悲的棋子，只有我们都死了，他们才能有一个交代，你能明白吗！

艾薇：......我明白了，我明白。

老者：现在，让伤员都出来。重伤的，有机会活下来的，让他们运过来，至于你，医生，让这些人能重新挥动武器，不然，你和我们一起死。

文芷：明白了，这里交给我，我需要一些医疗器具。

老者：没时间了，看看他们，手断了，腿断了，接不回来，能让他们重新动起来就可以了，能做到这一件事，就足够了。

文芷：好吧。

感染者：我的手断了，医生，你能帮我接回来吗?

文芷：你不行。你的右手已经被源石结晶覆盖，唯一的结果就是截肢，这样可以减缓源石结晶化的速度。

感染者：我还有左手，我能战斗，我会自己处理的。

感染者默默自语。

感染者：我的左腿被源石技艺轰击，现在处于麻痹状态，有什么办法吗？

文芷：你的腿....可以治好，有没有锤子？

艾薇：有。你这是要？

话音未落，锤子砸在男人的腿上，钻心刺骨的疼痛不由得使他大叫。

文芷：过一会就恢复过来了，下一个。

文芷摇了摇头。

....老罗伊皱了皱眉，不做表态，转身离开了病房，走在了大街上。

阴冷的天气伴随着些许白霜，冷风灌入脑内。

今晚，一切便要结束。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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