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翌日。

舒若染晨跑的时候隐约看见了警车，她并没在意。跑完步后，舒若染随便吃了两口面包就去上课了。

大一的课程还是比较繁琐的。

“诶诶，你看到了吗？今早学校来了警车。”

“这刚开学就出事了吗？”

“不太清楚诶，不过学校好像有意保密。”

“啊，这么严重吗？”

舒若染一晚上没睡好，正高调地趴在第一排补觉。

她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她们的对话也听了一些。

出事？杨观穹还没回她电话。

想到这，舒若染顿时睡意全无。

衡市的九月中旬，像一个蒸笼一样，又闷又热。

舒若染打了个电话给杨观穹。

对方过了好久才接起。

“怎么了？”

舒若染开门见山：“你在哪？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

对面好像是笑了笑：“我在顶楼的教授办公室，和我母亲一起协助警方调查，哦对了，你待会儿也要过来。”

“被关器材室的事？”

“嗯。”

“谁干的？”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你待会儿过来就知道。”

铃声正好响起，舒若染应了声就挂断了。

第一节课是英语，舒若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课。

知了还不知疲倦地叫着，第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

舒若染看着记满了笔记的书，长舒一口气。

大学也没比高中轻松很多。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起身向教授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斑驳的光影透过树叶，打在少女的身上。

鲜活又明媚。

“咚咚咚”舒若染敲乐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是杨莫均的声音。

舒若染推门而进。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视线都落在舒若染身上。

“你也考到这里了？”吴警官惊异地开口。

舒若染看了她一眼，颔首。

办公室里，杨观穹，湛迪，杨莫均，几位警察，还有……卫燕。

舒若染大概了解了，“是需要录什么口供吗？”

“对，”吴警官拿出纸笔，“你先坐。”

舒若染坐下，杨观穹帮她倒了杯水。

“你和卫燕有过什么纠纷吗？”

“没有。”

“九月十五号，是你和卫燕最后离开器材室吗？”

“她比我先离开。”

“你呆在里面干嘛？”

舒若染直言不讳：“里面太乱了，我整理了一下，整理完后，就发现门被锁了，然后跳了窗。”

“好。”吴警官又问了一些细节。

舒若染很轻松地回答了。

“可以了，后续我们会继续联系你的。”吴警官和她握了握手。

“辛苦了。”

几位警察与他们道别后就走了。

湛迪坐着，目光略带审视地看着卫燕。

而后者则是因为紧张捏着手指，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为什么？”

开口的是坐在一旁的舒若染。

卫燕看着她，眼里的恐惧渐渐被嘲讽代替，她好像很不解，不解舒若染为什么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你说为什么？啊？哦，对了，你当然不知道。”卫燕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有些疯狂，杨观穹不动声色地站在舒若染前面。

“因为你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小姐啊，你当然不知道一个小公司经营起来有多不容易，摧毁它又有多容易！

“我其实也可以和你一样的，但是，有人出手毁灭了它，我的家庭，我的生活，全都没了！

“知道是谁吗？是你那从小就被誉为天才的好父亲！他是该有多狠心啊？一个小公司他都要搞垮！

“因为他，我爸的公司倒闭了，我妈跟人跑路了，我原本幸福的生活全都没了！这都是拜那个挨千刀的舒鹏辉干的！”

她好像是骂舒服了，稍微顿了顿，露出一个奇丑无比的笑。

“所以，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舒鹏辉，原谅他的家人。

“所有是与他相关的东西，我都要扔到臭水沟里。

“但是，凭什么？”

卫燕又开始激动，她冲着舒若染大喊：“凭什么？！凭什么我爸病重去世，而他高高在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凭什么是我爸去死而不是他，不是你？！！！”

“滴。”很轻微的机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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