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朝夕之策01

细雨绵绵，如丝、如针。

寒风料峭，吹向倚在窗边的女子，害的她连续不断的咳嗽。

“哎呀，你干什么呢？”

突然一只手把她从窗边扯过来，又将窗户关上。

一张小圆脸略带不满，“说了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吹风了！”然后又僵硬地加了个称呼：“小姐！”

女子掩唇轻咳两声，细声细语地说：“我知道了，小琴。”

小琴微微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气鼓鼓地去衣柜里拿了一件厚披风，递给她，硬梆梆地说：“别着凉了。”

“谢谢小琴。”女子温柔地一笑，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小琴，这件披风是不是太长了？”女子提起披风的下摆，疑惑地问道。

小琴先是一愣，然后不自然地说：“大概是尺码报错了……我找他们重做。”

“不用了。”女子拎起披风长的一截，坐在铺满厚垫子的长椅上，“我坐着不动就行了，没必要麻烦他人。”

小琴飞快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匆匆说道：“我去拿炭火。”

她出去后，没有去拿炭火，而是先去了另一个房间。

里面的老人正在看书，听到声音也没抬眼看，而是问：“她怎么样？”

小琴恭敬地低下头，“一切正常，她没有想起任何不相关的事。”

“嗯。”老人满意点头，挥手让她退下，可她还杵着不动。

“嗯？”老人语气不悦。

小琴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长老，她身体不好，屋内湿冷，需要炭火供暖，当然奴婢这是怕她撑不到婚礼那天……”

“还有……”顶着长老的死亡凝视，小琴艰难道，”衣柜里都是大小姐的衣物，不做新的，会露馅。”

室内一片寂静，小琴的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长老说话了。

“小琴，你知道为什么这个计划要告诉你吧？”

小琴浑身血液似乎都凉了，她慌乱地跪在地上，“奴婢知道，请长老责罚！”

继祭坛举行仪式后，大小姐不见踪迹，据看到的人说，是和她朋友一起离开了。长老也接到魏都的消息，说小姐的确在他们那里暂住。

吴地换了新统治者，主家依旧没有放弃将大小姐嫁给主公的决定。前段时间，长老去魏都接大小姐，谁知道接回来不允许任何人接触她。

直到她发现身边的侍女一个一个换了新面孔，心生恐惧之迹，长老将所有事都告诉了她。

什么洗脑，什么完美工具，这是她一个下人能听的吗？

可是长老说，“大小姐”身边的人都换了个遍很可疑，需要一个熟人在身边才行，正好指点她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小琴后背全是冷汗，这哪是指点，根本就是监视！乔氏为了能出一个主母，竟然做出这等事！

但她全家小命都系在她身上，只能乖乖听话。

“起来吧，知道就行。”长老轻描淡写道，“小琴你要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是。”小琴没有起身，而是伏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不过，你说的也对。虚假的记忆再怎么真实，和现实不匹配也不行。找裁缝给‘大小姐’做几身新衣，嫁人后再穿不合身的怎么行？”

“是。”

“吩咐底下的，‘大小姐’房内炭火不断，别在节骨眼上出了纰漏。”

“是。”

“行了，退下吧，有什么异常随时来报。”

“是。”

＊

乔菁醒来，发现室内十分温暖，自从小琴昨天去说了后，疏忽的下人总算意识到他们身娇体弱的大小姐需要温暖了。

她身体很差，见不得风，受不了冷，就连记忆有时候也有种虚无缥缈之感。长老说是之前在祭坛举行仪式的时候，因为兵变惊吓落水导致的。

长老还说她是乔氏最受宠的女儿，马上就要嫁给吴地年轻有为的主公了。

受不受宠不知道，反正嫁人是真的。

上午突然涌进来一堆人，小琴说这是要给她做新衣服。

乔菁无奈笑笑，“不是还有很多衣服吗？”

小琴说：“那些都大了，作为主母穿不合身。”

“那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大的衣服？”

小琴突然审视乔菁，发现她只是好奇，放下心来。

“那是因为以为小姐你还会长身体，故意做大的。”

“这样啊。”乔菁依旧笑得温柔，没有问乔氏一个大户人家怎么也像穷人家一样还需要做大一点的衣服给孩子。

量好了尺寸，小琴又把嫁衣拿来给她换上，让裁缝记下不合身的地方，之后修改后送来。

等忙完这一切，菁菁已经面带疲倦。

小琴很有眼色地挥退下人，“大小姐，您先休息，等饭点了再叫您。”

“嗯，好，麻烦你了，小琴。”

小琴心事重重地出去。

「小琴，等她去世，乔氏会将你接回来，你放心，不会亏待你。」

长老的话在耳边盘旋，小琴叹了口气。

她早就知道，她是活不长的，何必多费些怜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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