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八章：恨意滔天（上）

爱是一瞬间，还是一万年，谁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趁着玄女慌神之际，寄宿在方天画戟里的离镜再次动了起来，它借助方天画戟与玄女之间的联系贯穿了玄女的身体，却并没有从另一侧穿过去，而是从这天地之间消失。

未等其他人做出反应，玄女的视线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将她从那个居住了数万年的青丘带到一个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那是一个山洞，里面的光线不怎么明亮，却有着别样的温情，一点点地吸引着那个迷迷糊糊的玄女向前，就好像那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一样，怎么都不肯退却。

踩着那不怎么干净的土地，玄女身上的服饰也在发生改变，再无今日来的华贵，而是替换成了那素色的长裙，宛如她当年寄居在昆仑墟时的装饰。

一点点向前，玄女傻傻地盯着前方而去，试图去找到那个呼唤她进到这里的人，去解开她心里的疑惑。玄女真的不懂，明明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的，可她的心里竟然有了些许难以言表的激动与期待，甚至驱使着这具躯体继续向前，怎么都无法在这里停下来。

打量着这个空空荡荡的山洞，暂时摆脱了慈正对自己掌控的玄女呼喊道：“这里是哪里，是谁在召唤我来这里的，而我又是谁，有没有人可以回答我”。

没有人回答玄女的问题，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这个世界比起她原先随处的世界无甚不同，甚至连命令着她去做些什么的声音都不复存在，安静得可怕。

为此，玄女无力地蜷缩成一团，却怎么都无法改变她渴望向前进展的步伐。恐惧是存在着的，可那从来就不是生命的全部，因为有别的东西替代了它，让那失去灵魂的玄女执着。

看着这样的玄女，那个一点点从方天画戟里脱离出来是离镜难受极了，他开始渴望去拥抱一回自己的妻子，让这个失去过往的玄女明白一件事。有些人一直都在，哪怕他们注定不长相厮守，依旧不改他们之间的情分。

不忍玄女如此的卑微，那个刚刚重获自由而又格外虚弱的离镜努力凝聚着身体，企图去安慰着那个因为恐惧而无法自拔的玄女。

“阿玄，快往前来，我在这里等你。来吧，你不是恨我吗？现在我就在这里，快点来杀我啊”。

此时此刻的玄女是失去了不少的记忆与思维，离镜能做的不过是努力去唤醒她的意识。无论是爱，还是恨都不再重要，离镜真正想要的只是让玄女去思考，一点点从慈正的控制里走出来，重现变成那个拥有自我的女人，即使她只是想要杀死自己这个辜负了她七万年的前任也是一样。

七万年的爱恨是无法自拔的，纵然被人为抹去了意识沦为傀儡，玄女依旧是玄女。否则的话她不会再关键时刻为了离应停留，从而给了青丘五位上神机会，这是身为母亲的本能，也是玄女最大的自我。在见证了玄女那一面之后，离镜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愿意牺牲自己去唤醒自己无视了七万年而又爱了七万年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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